誰破壞的?
眾人麵麵相覷,沒說話,但都明白。
這還能有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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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騁從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看著“蘇清瞳”那張得意洋洋的臉,當時就恨不得衝出去殺了他!而且,對於剛剛情不自禁的對象也產生了一股厭煩。
青童扯起袖子擋住臉,低聲地啜泣、道歉。
“都是我的錯……”
薑騁見他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怒火反而被消弭了不少。
也是,破壞陣盤讓他們如此狼狽的分明是“蘇清瞳”,這個家夥竟然在他麵前耀武揚威!竟然還敢跟他提退婚!
薑騁當即就要嗬斥。
然而“蘇清瞳”直接把他的話打斷,冷笑道:“幾十年不見,感情淡了也正常,不過你們兩個你情我願的在大街上都等不及,還把持著這婚約乾什麼?早跟你退婚你不肯,現在給我戴綠帽子!像你這種殘花敗柳,哪配做我的郎君?!”他一伸手,把身旁的冷酷刀客拉到貼近自己,哼了一聲,語速相當快地繼續說,“反正我也看上了彆人,剛想再找你談退婚的事兒呢。現在就趕緊辦了吧,從此以後各找各的,我要他做我未婚夫,你也正好跟你懷裡那個雙宿雙棲——完美。”
薑騁一眼掃到刀客腰間的侍奉弟子令牌,簡直氣笑了,怒聲說道:“你找這麼個卑——”賤的仆從……
他的話沒說完,又被“蘇清瞳”打斷了。
“在場可是這麼多人都看見我抓奸了的,你若是還要臉就趕緊答應。要不然,你做初一彆怪我做十五!”
說到這,“蘇清瞳”一把扯下冷酷刀客,直接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所有人:“!!!”
聶驍略帶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而且……
[哎呀,衝動了衝動了。]
[不知道阿驍怎麼想的?他都沒躲開,他一定也喜歡我!]
聶驍感覺,自己的臉微微有點發燙。
他想:玉昭他……喜歡我。
他又想:是那樣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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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騁的臉都綠了。
他明明知道這個人不是真正的蘇清瞳,但是對外已經是這麼傳的了,他之前認了,現在總不能說又不認了。結果這人卻給他搞出這種事來,如此打他的臉麵——靈樞峰那群人都給他搞了什麼樣的大麻煩!
青童小心翼翼地拉著薑騁的衣角,聲音細如蚊蚋:“公子,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忘情,對不住蘇公子,影響了你們,他現在說的是氣話,公子你……”
“蘇清瞳”也打斷了青童的話,語氣很不耐煩:“哎彆,我這可不是什麼氣話,這事兒跟你也沒什麼關係,閉嘴一邊玩兒去。”
青童一噎。
怎麼……怎麼就跟他沒關係了?靈樞峰的小師兄,因為他的身份微賤,就能這麼看不起他嗎?
薑騁怒喝道:“蘇清瞳,你不要在這裡任性妄為!”
“蘇清瞳”懶得在同一個話題上糾纏,像是趕蒼蠅似的揮了兩下手,煩躁地說:“還真當我在跟你商量呢?你都乾出這種事來,我說跟你退婚也就是通知你一聲,不是問你的意見,懂嗎?旁邊這麼多人見證,從此以後我跟你沒關係,聶驍才是我的未婚夫。”說話間,他突然想起來什麼,轉頭問道,“阿驍,你願意的吧?”
眾人看了這一場大戲,到現在才搞清楚,敢情這靈樞峰小師兄之前也沒問過他旁邊的刀客——這麼隨便的嗎?要是刀客拒絕,他不也丟臉了嗎?
“蘇清瞳”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聶驍不會拒絕他——隱隱約約的,他眼前好像晃過了什麼畫麵,有點熟悉……而且增強了他的信心。
薑騁也是一愣,立即反應過來,就要嘲笑“蘇清瞳”。
但他沒想到,路人也都沒想到的是……
聶驍居然毫不猶豫地說:“當然願意。”同時,他利索地從脖頸那摸出一塊匿息玉佩,將其收入乾坤戒,又懇切地說,“聶某傾慕公子已久,為了能跟公子更接近,貿然隱藏實力,一心想要侍奉在公子左右。如今承蒙公子垂愛,聶某也不願再有隱瞞,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這一刻,氣海境的威壓赫然散開,還夾雜著一股非常凜冽而澎湃的煞氣,席卷開後,讓路人們都不由得呼吸一滯,似乎有些窒息的感覺。
再仔細一看,原來這個刀客不僅實力達到了氣海境,而且才二十二三歲而已!相比起來,那薑家的天之驕子、少主薑騁,如今已經五十開外了,成為氣海境也不過是五年前的事。儘管他的進境已經稱得上很快,但是跟聶驍比起來,就差得太遠了——
霎時間,儘管是薑騁先不顧場合胡搞的,路人們也忍不住對他產生了一絲同情。
堂堂一代驕子,先是出軌被抓、被正主退婚、被正主數次打斷說話、被正主罵不要臉,然後正主當他的麵換未婚夫,換的還是不入流的侍奉弟子,結果侍奉弟子滿口答應且表示想撬牆角已久,又搖身一變比他更出眾好幾倍!
這可真是人間慘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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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昭卻是撓了撓臉。
[啊,阿驍的話也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