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驍穿梭在密林中,手起刀落,將前方一頭雪白色的妖虎斬殺。
這雪白妖虎也是五階,據說有上古凶獸的血脈,通身皮毛無雜色,又極為厚實,水火不侵,能抵禦不同地域的極端環境,可謂是最好的妖獸皮毛之一。
它們族群的總數不多,往往都是上百窩的妖虎裡麵,才能返祖出這麼一頭雪白的,所以也很難找到蹤跡——不過東雲城外這山林非常廣袤,隻要肯花費時間,還是能找到的。
聶驍的運氣不錯,沒多久就發現了。
雖然這種妖虎先前並不在聶驍準備的小冊子上,不過既然發現了,他當然就會覺得……他愛慕之人的收藏裡,就少了這麼一張皮毛。
為了不損傷皮毛,聶驍用了好些力氣才將妖虎殺死,而且用迸發的刀風將一切即將落在虎皮上的虎血都擊飛,所以在這妖虎轟然倒地時,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臟汙感,仔細看去,甚至隱約會覺得那虎毛的末梢處,有點點微光閃爍。
當真是非常美貌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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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驍感覺不錯,收刀而立,又身形急閃,來到了那頭妖虎的屍身前,心念一動間,就把它給收進了乾坤戒裡。
但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道勁風襲來!
勁風中並沒有殺意,反而像是在阻礙聶驍將妖虎屍身收起來一樣,給聶驍提醒而已。
然而聶驍的反應太快了,在勁風來襲的瞬間已經收好妖虎屍身,並且也微微挪步,離那支射來的利箭數尺開外。
身後的樹林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幾個身穿防護寶衣的男子走出來,其中一人臂上挽弓,很明顯,剛剛那一箭,就是他出手射過來的。
聶驍麵色冷硬,眉頭微皺又迅速鬆開。
幾個男子也沒有馬上接近,而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白淨的青年不快地說道:“這位兄台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些,真是半點也不給人麵子。”
聶驍冷眼看來,並沒有理會的意思,反倒抬腳要走。
馬上又有個青年出聲阻止:“哎哎!彆!這位兄台,還請留步!”
聶驍想儘快回到明玉昭的身邊,明明這幾人叫他另有目的,他要是還跟他們廢話,豈不是耽誤?所以哪怕再被叫停,他也仍然沒有理會。而且為了避免這群人胡攪蠻纏、再射箭來打岔,他腳下稍稍運起元力,灌注到疾風靴裡,隨後再一騰身,整個人就消失了。
被留下來的幾個男子麵麵相覷,就沒見過這麼不好相處的!
然後,他們就開始埋怨起最初像是要找茬似的白淨青年了。
“尚海昆,你也太蠻橫了,要不是剛剛你態度那麼差,那人也不會這麼快走。”
“還有景良你也是,剛剛就不該射箭,他一定覺得是咱們在挑釁他,這才不肯搭理。”
“應該就是這樣了,尚海昆,景良,這也不是我們濟陵城,而是在東雲城外,誰知道剛剛那人是什麼來曆?要是惹到不能惹的人了,我們那城池可遠遠比不上東雲城的人!”
白淨青年——尚海昆頓時著急了,立刻說道:“我就不信剛剛你們看見那人把妖虎收起來後不惱火,我們找了好幾天才看到的!結果成了彆人的獵物,眼睜睜在眼前消失,你們也就是比我慢一拍,才讓我先出了聲!”
挽弓的青年景良也是說道:“我不過是想射箭阻止對方收起妖虎而已,根本沒有惡意,那人應該也看出來了,不也沒有回擊?我看那人就是個我行我素的獨行客,沒有興趣聽我們搭訕而已。你們信不信?就算一開始我和海昆什麼都不做,他也還是不會搭理咱們。”
另外三人——韋東予、閔靖元和侯文博互相對視,也把剛剛的火氣壓了下去。
他們也是有眼力的,現在想想,那人的確很獨,應該確實不想跟他們打交道的。
韋東予皺眉道:“那現在怎麼辦,繼續慢慢找?”
閔靖元說道:“隻能慢慢找了。”他想了想,提醒道,“如果再次遇見那人,記得都態度好點,就算他冷漠,也儘量想辦法跟他商量,大不了就多出幾倍的錢,總有法子打動對方吧?千萬不要招惹,你們剛剛有人能看見他消失的速度嗎?不管是身法還是寶器,都非常可怕!”
幾個人中眼力最好的侯文博也讚同道:“來曆肯定不凡,還是謹慎點好。彆忘了我們冒著危險到這來的目的是什麼,可不是為了把命留在這的。”
尚海昆很無奈,說道:“我們是過來給紫華找生辰賀禮的,秋家為他辦生辰宴,請了許多俊傑過去,如果咱們送的賀禮不能給他長臉,到時候他要怎麼自處?咱們都知道,他那個嫡生的弟弟交友廣闊,那些人出手還都很大方,要是他們隨便給的賀禮就把我們都給壓下去,紫華哪還有一點臉麵可言?各位,我也不想得罪人,就是好不容易發現了很適合的賀禮,結果……我這不就火氣一下子上來,才衝動了嗎?”
幾個男子也都無奈地點點頭,的確是這樣,他們是過來碰碰運氣的,想著親手取得的總比在外麵買的要更能給心上人/好友/視若親弟的紫華長臉。
而現在,堪稱是出師未捷。
但最終幾人麵麵相覷,還是都收斂了心思,按捺住焦急。
他們還是再繼續找吧……
隻希望真能找到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