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
苺穀悠司緊緊抿唇,他握住手中的劇本,直接朝後拍在了太宰治那張好看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清脆聲響來。
“跟你私奔,你偷中也先生的卡養我嗎?”苺穀悠司扯著唇角笑了起來,少年上挑的眼尾弧度拉長成魅惑的線條,他手肘靠在鞋櫃上轉過身,抬起手扯著太宰治的波洛領帶,用強勢的姿態迫使太宰治低下了頭,“太宰先生或許還需要靠我養吧?——吃軟飯的地下情人先生。”
“如果是悠司的軟飯,我很樂意。”太宰治的語氣不急不緩,輕鬆而帶著笑意。
他配合地任由苺穀悠司扯著自己的領帶,雙手撐在了苺穀悠司靠著的鞋櫃上,形成了一個將苺穀悠司整個人都禁錮起來的姿勢,屬於太宰治的氣息立刻充斥了苺穀悠司的呼吸空間。
越界了。
苺穀悠司感受著他和太宰治之間的距離,隨後他鬆開了拽著波洛領帶的手,極具壓迫力的氣勢頃刻間便消散了。他手指緩緩舒張,輕輕按在太宰治的胸口推了一把,太宰治便從善如流地退後了幾步,給苺穀悠司讓出了空間來。
這種有些越界的感覺讓苺穀悠司覺得有些不安。在港口黑手黨時還好,他覺得自己和太宰治之間的關係維持在正常交際的範圍之內;但在他出道之後,太宰治就活躍在他的身邊了。
苺穀悠司不知道自己在太宰治心裡的心理距離,也無法控製太宰治對於他的心理距離,這讓他根本看不透太宰治的想法,因此才會生出這種超出掌控和預期的越界感。
“想要私奔,等你什麼時候重新開始工作再說吧,太宰先生這樣的無業遊民可是養不起我的。”苺穀悠司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來,“如果實在找不到工作,我也有以前認識的牛郎店可以介紹一下。”
太宰治露出了十分受傷的神情來:“悠司把我當成那種靠臉吃飯的男人了嗎?”
“難道不是嗎?”苺穀悠司很理所當然:“我不也是靠臉吃飯的嗎。”
……這確實還挺有道理。苺穀悠司的粉絲都是從臉開始的愛情,到了最後被苺穀悠司全方位擊中、徹底淪陷,愛的已經不單單隻是臉而已了。
“……牛郎店就不必了。”太宰治頓了頓才說,“雖然現在是無業遊民,但之後再過段時間,我就又要變成上下班的社畜了。”他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這次的工作可是懲惡揚善的那種,聽起來是不是充滿了正義感?”
太宰治是沒和苺穀悠司說過想要去當好人的,他本來以為苺穀悠司會下意識地不相信他的話,畢竟他確實有碩果累累的前科累計在身。
但苺穀悠司隻安靜地聽完了,他靜靜地注視著太宰治,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樣啊。”
他沒太驚訝太宰治說的“可以懲惡揚善的工作”,在苺穀悠司的認知裡,太宰治是做什麼都有可能的人,他從來不會因為這個人的作為而感到不可思議。
“嘛,悠司身為黑手黨都能出道成為夢想中的偶像,我這個前黑手黨就算改行賣奶茶也不奇怪呢。”太宰治抬手摸了摸下巴,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
苺穀悠司表現地很配合:“如果太宰先生真的活不下去了想賣奶茶、或者想出賣男色的時候,我可以在推特上幫忙宣傳。”
“如何真的有那一天,我還是更願意對悠司出賣我的男色啊。”太宰治沒有久留在苺穀悠司公寓裡的想法,他拉開公寓的門,聲音從門縫裡飄了進來。
太宰治帶上門,轉頭就對上了守在門口的紀德。
——很巧,那句要“出賣男色”的話就剛好完整地被紀德給聽見了。
這個家夥怎麼能這麼對苺穀悠司說話?!還說這種下流的話——!
身為苺穀悠司的毒唯,紀德的怒氣槽一下子就蓄滿了,因為憤怒而身體緊繃起來。他黑著臉盯著太宰治,還是顧忌著這個玩意兒是苺穀悠司的朋友,才沒有衝上來就打人。
雖然異能力會被無效化,但紀德的體術和織田作之助是一個水準的,要吊打太宰治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太宰治仗著有苺穀悠司這層關係在,紀德不敢真的對他動手,不僅不覺得心虛,還十分得意地對紀德露出了挑釁的嘲諷微笑來。
紀德拳頭硬了。他直接把一旁的鐵質護欄給活生生捏變了型,在金屬上留下了幾個清晰可見的指痕來。
太宰治一點都不帶虛的,紀德在他麵前不過區區紙老虎罷了。挑釁完紀德、欣賞了一下他明明生氣到爆炸卻克製沒對他出手的樣子,太宰治就十分好心情地離開了。
室內的苺穀悠司並不知道門外的單方麵修羅場,沒了太宰治的打擾,他把那本名叫《謀殺烏鴉》的劇本打開看了一會兒。
跟名字一樣,這是一個懸疑推理類型的影片,編劇愛倫·坡在寫作上和設置懸疑上的技巧十分巧妙,但這個劇本並不是完全的劇本,隻是個意向劇本——它並沒有完整的內容。
這是常見的防止劇本泄露的手段了,這個劇本邀請苺穀悠司擔任的雙男主之一的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