苺穀悠司表情誠懇:“國木田老師,您真是辛苦了。”
攤上太宰治這麼個同事,國木田獨步未來的生活可想而知,待遇估計跟中原中也差不多——不是被捉弄就是在被捉弄的路上,每天氣地跳腳,恨不得把太宰治暴揍一頓。
國木田獨步從苺穀悠司的話語中品出了深深的同情,他不妙的預感持續加深——這該不會隻是個開始吧?
“你認識這家夥?”國木田獨步直接對太宰治用上了“這家夥”的代稱。
苺穀悠司看了一眼太宰治,“如果‘這家夥’是指太宰先生的話……我的確認識。”不僅認識,而且熟得很。
“原來你們是真的認識……那還挺巧的。”國木田獨步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為今天在偵探社裡時,太宰治說的認識苺穀悠司隻是作為粉絲單方麵認識偶像的意思,沒想到他是真的和苺穀悠司很熟。
“畢竟我們以前是同事嘛,認識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太宰治親熱地抬手摟了一下苺穀悠司的肩。他天生體溫偏低,隔著一層單薄的織物,太宰治能清晰地感知到苺穀悠司體溫的熱度。
“前同事……?”國木田獨步疑惑地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彙,“你以前也是藝人?”
國木田獨步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非常合理。
光看臉的話,太宰治這張臉在娛樂圈也絕對是出挑的那一類,那雙鳶色的眼睛在注視著你的時候都像是在說情話,迷倒一大片女孩子的話絕對夠了——至於他以前沒聽說過娛樂圈有太宰治這號人的原因,國木田獨步也自己腦補形成了一個完善的邏輯鏈。
就太宰治這個性格,經紀人怕他搞事雪藏他還來不及,哪敢把他放出去霍霍?這樣的話,太宰治因為在娛樂圈混不下去、退圈來到武裝偵探社也是十分合理到事情了。
“?”
太宰治顯然沒想到國木田獨步會自己腦補成這樣,並且還露出了微妙的同情和自以為理解了的神色。但他並沒有打算糾正國木田獨步的想法,而是帶著惡作劇般的看戲心態,微笑著默認了。
“對了,你是不是把劇本落下了?”國木田獨步突然想起來了被他收進抽屜裡的劇本,“我在看你的作業的時候,看到了夾在裡麵的劇本,名字叫做《謀殺烏鴉》。”
苺穀悠司愣了愣:“我把劇本夾在裡麵了嗎?”他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抱歉……現在方便讓我去偵探社裡拿一下嗎?”
劇本這種東西當然是不能隨意泄露,必須要取回來才行。
“沒問題,現在就可以。”國木田獨步知道苺穀悠司的空餘時間並不多,再加上現在沒有什麼委托需要急著完成,他乾脆直接帶苺穀悠司去拿完劇本再繼續工作。
黑色的保姆車開到了偵探社的樓下。
與謝野晶子顯然對苺穀悠司的突然造訪表現地非常猝不及防和驚喜,她下意識地就噌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攤開的雜誌放在桌麵上,顯示出來的剛好是和苺穀悠司相關的那一頁。
那是苺穀悠司前段時間拍的訪談記錄。
“悠司怎麼有空?”她語氣關切,“最近時裝周不是很忙嗎?昨天的老虎沒有傷到你吧?”
再說到最後的老虎時,與謝野晶子的語氣隱隱帶上了陰森的殺意,她身的手提包裡露出了大砍刀的一角來。
被點名的老虎本人——中島敦看著閃爍寒光的大砍刀,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把自己整個人往苺穀悠司的身後塞。
“我沒有受傷哦,請放心吧,與謝野小姐。”苺穀悠司溫和地對他微笑,隨即將往他身後躲的中島敦揪了出來,把少年推到了偵探社的中央。
“我還有事想要委托偵探社——”他在中島敦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這是中島敦。這孩子是異能力者,但是異能力不太穩定,我因為工作原因沒有辦法一直照顧敦君,所以想委托偵探社照看他。”
是委托,並不是幫忙,沒有拒絕的理由。
國木田獨步從抽屜裡拿出了那份劇本,他將劇本交給了苺穀悠司:“這是劇本。關於委托——”
“偵探社接受了。”他看向中島敦,對他微微頷首,“之後請多指教,中島敦君。”
“現在麻煩不就解決了嗎?”太宰治微笑著瞟了一眼中島敦,“悠司就安心工作吧。”
中島敦有點不安,他總覺得太宰治的語氣和態度似乎都不安好心,帶有某種不可言說的目的。
作為女人,與謝野晶子天生的敏銳讓她從太宰治的語氣裡品出了一絲不對勁來。她狐疑的視線在太宰治和苺穀悠司之間轉了轉,不明白太宰治這個新入社的社員怎麼會跟苺穀悠司這麼熟。
太宰治和苺穀悠司說話的語氣很熟稔,字句中都透露著一種長年累月相處的親密感,根本不是普通的粉絲和偶像之間的距離。
這人之前說的認識苺穀悠司,原來還真的是認識,而不是吹牛啊。
在太宰治背對向與謝野晶子、去和苺穀悠司說話時,與謝野晶子正好能看清太宰治側對著苺穀悠司的背影。
這背影……如果把衣服換成全黑的的話……
與謝野晶子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失聲:“你是當初那個跟悠司傳緋聞的緋聞對象!”
國木田獨步愣了一下,隨即暴怒了:“你這家夥,居然對未成年下手?!”
他本來以為太宰治隻是純粹的不乾人事,但沒想到,這家夥是真的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