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毛利小五郎語氣篤定,他伸出手指著站在公園外麵轉身想走、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的可疑背影,“那個人一看就鬼鬼祟祟,還欲蓋彌彰地戴著帽子和口罩想把臉給遮住,犯人就是他不會有錯!”
目暮警部信以為真,他揮了揮手,身邊的警察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從側邊包抄過去。而目暮警部本人則出聲叫住了苺穀悠司,讓他停下了往外走的腳步。
直到苺穀悠司摘下了口罩。
棒球帽將少年蓬鬆的霧藍色發絲壓的有些亂翹摘下口罩後露出了容色昳麗的臉來。挺翹的鼻尖、弧度優美而分明的下頷線,五官的每一處都像是精心描摹之作,鎏金眼瞳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即使是素顏也毫無死角,少年漂亮地像是人偶。
目暮警部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誰——國民級當紅少年偶像,苺穀悠司。
街道、電車、商場、電視以及網絡,你能在任何地方見到苺穀悠司的廣告牌和粉絲出資的應援地廣,幾乎沒有人不認識苺穀悠司,他爆紅地勢不可擋轟轟烈烈,是現象級的藝人。
除此之外,目暮警部能認出苺穀悠司還有一個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苺穀悠司算是老熟人——經常在案發現場相見的老熟人。
仔細算一下,目暮警官在命案現場見到苺穀悠司的次數已經不下三次了,而且次次都是有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在場的情況下。
這次也不例外。
“原來是苺穀君啊……”目暮警部顯然沒想到苺穀悠司會出現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看到苺穀悠司的時候,目暮警部幾乎就打消了大半疑慮。苺穀悠司沒有任何動機去做這樣的事,身為當紅偶像,苺穀悠司忙的連軸轉,睡眠時間都嫌不夠,哪有空到處安炸彈、還打恐嚇電話?
毛利小五郎一直到指認苺穀悠司的時候都十分自信,但苺穀悠司一露了臉,他就知道估計找錯人了,當紅偶像根本沒有動機當炸/彈狂魔。
他“嘁”了一聲,悻悻地低下頭歎了口氣。
“那個啊……我剛剛跟隊友一起在那邊的體育館裡看j聯賽的比賽,但是很不湊巧地被觀眾認出來了。”苺穀悠司攤了攤手,無奈地歎了口氣,給了目暮警部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然後我就乾脆從場館跑出來了。”
“場館外麵估計有堵我的粉絲,所以我跟我的助理約在場館附近的這個公園見麵。”苺穀悠司還補充了一句,“我剛才一直跟隊友在一起,粉絲和隊友都能為我作證。”
有理有據,邏輯通順,十分令人信服。
目暮警部原本對苺穀悠司也隻是例行問話而已,既然苺穀悠司沒有嫌疑,他就不再追問了:“我知道了,那麼苺穀君,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目暮警部的話音頓了頓,隨即多說了一句,“這兩天大概很不太平。”
苺穀悠司微笑著回答:“謝謝提醒,我會注意安全的。”
要注意安全的不是苺穀悠司,而是那些倒了八輩子血黴敢把苺穀悠司當目標的人。
保姆車停在了公園的出口處,芥川銀和紀德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走到了苺穀悠司的身邊。
目暮警部掃了一眼紀德,警察對危險本能讓他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危險,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不好惹的信息。即使穿著革履的西裝,也像是常年在戰場廝殺的士兵。
“苺穀君的保鏢看起來很可靠啊。”目暮警部的視線從紀德的身上移到了芥川銀的身上。
芥川銀當了助理後就一直穿著保守而嚴謹的西服套裙,長長的黑發披在肩上,黑色的長發和白皙的膚色讓她看起來十分年幼,即使穿著西服也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女。
少女澄澈如同玻璃珠一般的灰色眼睛動了動,疑惑地看向了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遲疑了一下,“苺穀君,冒昧問一下……你的這位助理小姐年紀多大?”
“她成年了。”苺穀悠司的謊話張口就來。他表演地很真實,哭笑不得地跟目暮警部解釋,“銀隻是臉長得比較幼而已,真實年齡當然成年了,她是實實在在的成年人。”
“警部,您不用擔心我雇傭童工,我們公司還不至於助理都雇不起啦,我也還不想因為壓榨童工而上頭條呢。”
苺穀悠司說的有道理。他如今是當紅偶像,公司的搖錢樹,怎麼可能連個正常點的助理都找不到,還得喪良心的公司找個未成年來負責這麼一顆搖錢樹?
目暮警部想不到的是,芥川銀還真的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童工,她比苺穀悠司還要小。然而港口黑手黨就是那個喪良心的壓榨童工的企業,派來芥川銀的太宰治更是資本家中的資本家,說他喪良心都有點過於溫柔。
“沒有問題了,你們走吧。”目暮警部認同了苺穀悠司的說法,揮了揮手,讓他們趕快離開案發現場。
苺穀悠司臉不紅心不跳,自然地帶著紀德和芥川銀回到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