苺穀悠司是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昏倒的,北島俊一拿到的甚至都不是第一手消息,這消息想要封鎖起來約等於不可能。在消息剛爆出來時,北島俊一就不知道接到了多少來詢問這件事的電話。
“悠司在哪?”電話另一頭開門見山地問。
北島俊一愣了一下,結合“悠司”這個親昵的稱呼,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本部的乾部中原中也。他沒敢猶豫,立刻就將具體的病房號告知了中原中也。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簡略地回答之後就立刻掛斷了。
中原中也知道這個消息的時間延遲了幾個小時,那之前,他正在處理部下莫名其妙生病中毒的事,此外還和某家公司談好了生意,最後完成了對某個敵對組織的鎮壓任務。而在他做完這些事拿出手機之後,才知道苺穀悠司居然在考場上昏了過去。
他立刻就從經紀人北島俊一那裡要來了苺穀悠司所在的病房,沒有任何停留地就趕了過去。
中原中也趕到東京市立醫院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
太宰治是從芥川銀那裡知道的具體位置,他和國木田獨步正處理完一起委托,國木田獨步作為苺穀悠司的私人教室,毫不猶豫地就跟了上來。
這種時候,中原中也沒有和太宰治吵架,兩個人十分默契地錯開眼神,走進了vip病房。
北島俊一等在病房裡,看到他們之後局促地站了起來。
太宰治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悠司還沒醒嗎?”
“沒有。”北島俊一隻覺得舌下泛著苦澀,“不知道為什麼,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明明已經退燒了,檢查報告也沒有任何問題。”
卻找不到導致昏迷的原因。
中原中也的眉梢輕輕動了動,他唇線抿緊,隱隱感到了不安。
苺穀悠司現在的症狀和他那個莫名其妙生病的下屬一樣,也是發燒、隨後開始昏迷,隻有偶爾能夠勉強顯得清醒一點。
“悠司在昏迷之前,有沒有受過傷?”中原中也皺著眉問。
“沒有。”北島俊一立刻回答,卻和芥川銀回答“有”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他和芥川銀對視了一眼,猛然想了起來——“確實有,在考試的前一天,悠司拆粉絲來信的時候,不小心被信紙把手割傷了,出了一點血。”
中原中也下意識看過去,苺穀悠司裸露在被子外、平放著的手指上,赫然貼著一個創可貼。
太宰治敏銳地從中原中也的問題種察覺到了什麼,“有問題?”
“有問題,我覺得不是巧合。”中原中也說,“我有個部下,在受了傷之後也是出現了和悠司一樣的症狀,到現在沒有清醒……而且,”他的神色顯得非常凝重,“那是異能力導致的。”
是異能力的話,其實就要好辦的多,畢竟這麼一個能讓異能力無效化的異能力者就站在這兒呢。
太宰治看懂了中原中也的意思,他走到苺穀悠司的床邊,伸出手觸碰少年的額頭——體溫是微涼的,沒有任何發熱的跡象。
但苺穀悠司並沒有從昏迷之中醒過來,在太宰治觸碰到苺穀悠司的那一刻,少年的額前驀然浮現出了一個泛著紅芒的圖案,一閃之後又消失了。
太宰治微微眯起那雙漂亮的鳶色眼睛,他盯著自己的手掌不發一語,眼底卻湧動著暗潮。
“我那個部下的身上,也有這種圖案。”中原中也的語氣徹底沉了下去。
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對這種異能力無效——那麼還有彆的方法,可以解除異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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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坐在木質的椅子上,小圓桌上擺放著白瓷的花瓶,薔薇盛開時的馥鬱花香彌漫在室內,古老的碟片機中播放著古典樂。
青年穿著一身白,白色的絨帽將深色的發絲壓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來。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娛樂速報,標題為【當紅偶像苺穀悠司被高強度工作累垮身體,在學校考場昏迷】。
他微微笑了起來,瞳孔在光下湧動著猩紅之色。
“接下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先生會怎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