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鈴鈴!!!”
刺耳的鬨鐘聲瘋狂地響起,打破了清早的寧靜。
一間略顯雜亂的房間內,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有點粗糙的小手,熟練地抓住床頭的鬨鐘,將它的鈴聲給掐斷。
“哢噠。”
隨著鬨鐘被掐斷,床頭處的一個猴子玩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扯了一下,直直地向後倒去,後腦勺準確地磕在它後方的一個不起眼的按鈕上。
緊接著就是一陣機械傳動的輕響,小手主人所在床鋪的床板一下子塌了下去,還處於朦朧狀態的克拉夫特·李毫無懸念地掉了下去。
然後……
“啊————!!!!!!”
比之前的鬨鐘更加刺耳的尖叫聲不斷地響起,被震得七暈八素的克拉夫特捂著耳朵從一堆尖叫雞中猛地坐了起來。
……
克拉夫特揉著自己的雞窩頭,搖搖晃晃地走下樓梯,此時的他腦子裡還在嗡嗡作響,再加上早起時的低血糖作祟,一時半會兒間怕是沒法回過神來。
暈暈乎乎的憑借著往日的習慣,克拉夫特邁著酒醉了一般的步伐走到餐桌邊上坐下,直愣愣地盯著桌麵,並時不時的打個哈欠。
一直到克拉夫特的養父李先生將早餐放到了他的麵前,他這才打了個激靈,從天外神遊中回歸。
“看樣子你給自己準備的新的起床方式效果不錯,”李先生從冰箱裡取出了兩瓶牛奶,將其中一瓶放到克拉夫特的麵前,然後補充了一句:“就是有點吵,我在樓下都被嚇了一跳。”
“又是麵包牛奶……”
克拉夫特沒有搭理自己養父的話題,而是拿起一根法棍麵包狠狠地咬了一口,嘴裡含糊不清地抱怨道。
“我們可是華裔啊,就算沒有皮蛋瘦肉粥和煎餅果子,起碼也要吃點包子豆漿之類的吧!”
“很抱歉,克拉夫特,那些東西我都不會做。”
李先生笑嗬嗬地坐到了克拉夫特的對麵,同樣拿起根法棍啃了起來。
“所以說你還是快點給我找個媽吧,”克拉夫特揮舞著被啃得坑坑窪窪的法棍催促道:“一定要是個會煮飯的華裔婆娘。”
“你一天到晚催我結婚,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廚娘麼?”
李先生黑著張臉,手中的法棍瞬間就不香了。
“那個……不是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麼……”克拉夫特縮了縮腦袋,嘴硬地爭辯道:“嗯……有奶便是娘?沒錯!就是這個!”
“唉……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
李先生一臉無奈地長歎一聲,言語中滿是疲憊。
“哎呀,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嘛。”克拉夫特笑嘻嘻地擺了擺手,“領會精神就行。”
“你要真的想吃包子油條,我可以幫你在福滿樓訂餐。”
雖然克拉夫特隻是自己的養子,但他們倆之間的情誼並不單單是領養人和被收養這麼簡單,所以李先生對待克拉夫特和親生兒子沒有什麼區彆。
“那算了,”克拉夫特果斷拒絕,“廖胖子家的店價格太黑了,吃不起吃不起。”
“還是吃得起的,”李先生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現在好歹也能算是個有錢人了,可以不用像以前那麼節省,而且你自己不是也能夠掙錢麼?實在嘴饞就自己去福滿樓吃頓好的。”
“還是算了吧,麵包挺好的,”克拉夫特囫圇吞棗地將手中的法棍塞進嘴裡,然後灌了兩口牛奶將它咽了下去,“我賺的那點錢連買新的材料都不夠,至於馬丁你的錢,還是留著幫助FEAST裡的那些人吧。”
迅速吃完早餐,克拉夫特拿起放在一旁的書包,快步向門外走去。
“我先去上學了。”
完全無視了馬丁·李在身後的咆哮。
“嘿!你還沒有洗漱呢!”
“洗臉刷牙多麻煩……”
走出家門的克拉夫特從兜裡掏出粒口香糖,扔進嘴裡嚼了起來,然後用手胡亂地在臉和頭發上抹了幾下,就算搞定了。
而此時,用來接送學生的校車也出現在了街道的拐角處。
“嗯,時間正好。”
克拉夫特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的尖叫雞作戰大成功~~~就是有點過於震撼了……”
想起剛剛自己從一群尖叫雞中掙紮著爬起來的可怕經曆,克拉夫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果然還是要進一步優化一下。”
“嘿!克拉夫特!這邊!”
登上校車,馬上就有熟人和他打起招呼,喊他的人也是一名黃皮膚的華裔,正是之前提到過的福滿樓的少東家,也就是克拉夫特口中的廖胖子。
“早上好啊,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