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聯係了之前聯係她的兩家公司, 雙方很快傳來合同。
這兩家開給蘇瑜的條件的確不如路恒開的, 薑路予看過之後,重點跳出幾個條款,讓蘇瑜和他們談。
藝銘的經紀人聽了之後直接說不可能, 悅華的則說需要和公司商量。
蘇瑜自然答應, 也透露出路恒在聯係她的事情,並提出路恒的合約給的更優厚。
悅華的人聽了之後不動聲色,但第二天又給蘇瑜打電話, 有幾個條款願意做出讓步, 但同樣在分成、簽約年限和違約條款上麵不肯讓步。
蘇瑜聽了隻說需要再考慮, 對方遊說她許久, 蘇瑜依然這麼說,那邊隻好說繼續和公司溝通。
蘇瑜做這些事並不算隱蔽,她和藝銘悅華的人聯係時總覺得有點心虛。
但鄧敏依然和以往一樣和顏悅色,就像是根本沒發現這件事一樣。
但蘇瑜從來不敢小瞧鄧敏, 隻能相信薑路予說的,她並不在意蘇瑜聯係其他公司。
蘇瑜這才放下心。
那晚之後,於潭並沒有再聯係蘇瑜, 蘇瑜心裡有些擔憂。
做題的時候,她做著做著就出了神。
薑路予看到, 敲了敲桌麵,提醒蘇瑜:“明天就要考試了。”
“哦。”蘇瑜回過神來, 低頭繼續做題。
薑路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談判比的是誰更耐得住性子, 誰能穩得住, 誰就能笑到最後。 ”
“可是……”蘇瑜微微側過頭,壓低聲音說,“如果我們提的條件不符合他們的預期,在我們考慮的時候,他們已經放棄了呢?”
薑路予嘴角溢出一絲笑容:“不會。”
蘇瑜麵露疑惑。
“如果你不值得,不會是於潭來跟你談這件事。”
於潭是路恒的金牌經紀人,手裡並不是沒有藝人,相反,她手裡帶著七八個藝人,其中一線有一個,二線三線藝人有兩三個。
在這種情況下,於潭並不會輕易帶人,除非,她也看好蘇瑜。
想明白這點,蘇瑜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你是當局者迷。”
薑路予聲音淡淡,迅速給蘇瑜找了個理由,但蘇瑜卻並不這麼覺得。
蘇瑜聽鄧敏說讓於潭來跟她談合同,她就隻是等著於潭過來。
但薑路予聽說之後,卻直接去查於潭的情況。
他們之間得知的信息是一樣的,但沒有薑路予的提醒,蘇瑜根本想不到這些事。
於潭久久沒有回應,蘇瑜就覺得慌張心亂,不像薑路予,心裡早有論斷。
蘇瑜看著薑路予,他神色認真,看著桌麵上的試卷,手中握著筆,在草稿本上寫下龍飛鳳舞的草稿。
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薑路予厲害之處,不僅在於他的聰明,更在於他的細心。
他不因為聰明而自大,考慮事情,總是方方麵麵都能考慮到,想得比彆人更遠,更深。
曾經看的時候,蘇瑜隻覺得這是一個典型的甜文男主角,不管是英俊的相貌,還是超高的智商,或者是淩厲的手段,都是男主角應該有的,並沒有什麼特彆。
等她穿進這個世界,和薑路予相處久了,才明白,裡是主角標配的東西,實際上到底有多厲害。
“我……”薑路予側過頭,聲音罕見的遲疑,“是不是特彆帥?”
“啊?”
“不然你怎麼會這麼盯著我,眼睛都挪不開了,嘖嘖!”
“!”
蘇瑜看看時淼,他趴在桌上睡覺,又看看薑路予,他含笑看著她。
蘇瑜臉頰爆紅:“你能彆和時淼學嗎?”
“學什麼?”
“自戀,臉皮厚!”
薑路予聞言,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輕輕的笑著。
時淼睡得迷迷糊糊醒來,看了眼還在睡覺的程雅茹,又看看後座兩人:“有人在叫我嗎?”
“噗!”蘇瑜連忙捂住嘴巴,搖頭說,“沒、沒有!”
“真的沒有?”時淼一臉狐疑,他趴著睡的,臉頰有淺淺的紅痕,依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你剛做夢了吧?”
薑路予的反問讓時淼打消了懷疑,他皺著眉說:“可能是做夢吧。”
蘇瑜的剛忍下去的笑容又要抑製不住了,她猛的站起來:“我去洗手間。”
她匆匆離開,時淼看著她的背影,疑惑的看著薑路予:“你們真的沒有說我?”
薑路予靠著後麵的課桌,看著時淼的目光很平靜。
“算了,我就當沒有了。”時淼撓撓頭,轉過身去。
今天放學比平時早。
晚上劉凱過來發了考場名單,劉凱囑咐說:“今晚早點睡,不要緊張,明天考試好好考,哦,你們應該考習慣了吧?”
有學生立刻笑道:“對啊!都快烤糊了!”
“烤糊也沒用,明天起來照樣得給我精神滿滿的,現在考試對你們來說隻是鍛煉,真正重要的考試在明年!”說到這裡,劉凱說,“今天就到這裡,你們早點回去,晚上千萬不要熬夜!哦對了,把書桌收拾好,陳瑞,你帶人把考號貼上去。”
教室裡歡呼起來,大家都答應的好好的,迅速將書桌收拾乾淨。
程雅茹是班乾部,得留下來幫忙貼考號。
蘇瑜、薑路予和時淼跟她打了聲招呼,跟著同學湧出教室。
並不是每個班都放學這麼早,有的班級還在上晚自習,學校裡比平時放學的時候更安靜。
“終於快要解放了!”時淼伸伸懶腰說。
薑路予沉默著,蘇瑜本來不想打擊他,可見他興高采烈的,還是忍不住提醒她,“考完試我們還要上課的。”
時淼:“……”
高一到高三統一時間考試,但考完試後,高三要一直上到二月一號才會放假。等過了年,初八就得來上學,假期滿打滿算也不到半個月。
“唉!”時淼歎氣,揮揮手說,“拜拜!”
背影顯出幾分蕭瑟來。
到家時正好看到鄧敏和鐘盛在客廳裡,鄧敏擰著眉,神色嚴肅。
看到兩人回來,她的神色才緩和了一點:“這件事就這麼辦,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鐘盛點頭,和蘇瑜兩人打招呼,“少爺小姐,你們回來了。”
“鄧姨,鐘伯。”蘇瑜也點點頭,“我回房間了。”
蘇瑜回到房間,薑路予卻坐到鄧敏旁邊的沙發上,溫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鐘盛退了出去,客廳裡隻剩下鄧敏和薑路予。
鄧敏靠坐在沙發上,手掌撐著額頭,歎氣說:“董雲拿了我的首飾出去賣。”
“她怎麼會這麼做?”
董雲是薑家的傭人,她老實沉默,沒什麼存在感,因此在薑家做了五六年,薑路予和她也沒說多多少話,更談不上熟悉。
但薑路予對董雲記得她做事認真,似乎永遠在忙碌著。
“對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平時看她老老實實的,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
鄧敏想起來就覺得不痛快,語氣也有些生硬:“她跟我說是因為兒子出了事,家裡需要錢,她在咱們家做了這麼多年,預支工資難道我會不給她嗎?”
“那現在怎麼辦?”薑路予問。
“東西追不回來了,我也懶得報警,讓鐘盛送她走。”
“手腳不乾淨,開了也就開了。”
“是啊,隻是我這想起來,心裡就覺得不高興,我自問不是一個苛刻的人,可她遇到事寧可偷東西,也不願告訴我!”鄧敏冷聲說,“你要說她膽子小就算了,可她做出偷竊的事,膽子顯然不小!”
“幸存者偏差的心理,媽,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她不過是個傭人,人品不好,換個人品好的就是了,沒必要為了這個傷神。”
鄧敏歎氣:“我知道,你們明天是不是就要期末考了?”
“嗯,怎麼了?”
“沒什麼,問一問。”
“沒事的話,我上樓去了。”
“去吧,”鄧敏擺手,“我在這兒坐一會兒。”
考試的時候蘇瑜反倒沒有那麼忙碌,平時每天都有課,課餘時間要忙著做題,還有表演課要上。
但考試的時候,表演課程中斷了兩天,題目也不做了,頂多考試之前看看書。
學校也沒有安排晚自習,放學早,晚上睡得也更早一點。
這兩天她反而過得很輕鬆。
考完試第二天休息,之後高三要繼續上一個多星期課。
蘇瑜早上起來,相繼接到悅華的經紀人和於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