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吃飯永遠是慢慢悠悠的,看不出有多餓,對飯菜有多興趣,不過一頓飯下來卻發現他也不少吃。
他吃著,不忘給明寐夾她愛吃的,“過陣子去我朋友那裡玩一下?”
“嗯,誰家?”明寐直接答應:“胖猴嗎?”
許硯談又不在崇京,他還有哪個朋友?
“駱杭,做航空研究那個。”景淮說:“上次來家裡,他妻子不是沒能來麼,就邀請我們去他家。”
“航空……哦,那個搞飛機研究的。”景淮跟她說過,一開始景淮和胖猴駱杭都不認識,都是因為許硯談搭線。
彆看許硯談那個人凶巴巴的,也不會說人話,但人緣莫名得就還不錯,景淮找到許硯談合租,一來二去成了朋友,他就把胖猴和駱杭都介紹給景淮,互相照應著。
胖猴和許硯談是發小,駱杭和許硯談是在南城念高中的時候就不打不相識的兄弟,要說人品義氣都值得深交。
哪怕現在許硯談常年不在崇京,剩下的哥仨也經常來往。
駱杭和許硯談同歲,但是結婚卻很早,他和他妻子也算是少年夫妻了,兩人都對自己事業很認真,日常裡格外低調,也不常跟著大家瘋玩瘋鬨。
“他妻子怎麼樣?你見過嗎?”那女孩對明寐來說就是完全陌生的朋友,好奇問道。
景淮目光放空,有些回憶的神態,搖頭:“沒怎麼見過,但是一兩麵肯定是有的。”
他作為繪畫者,平時就有打量身邊人的習慣,所以就從長相特征和氣質給出回答:“她麵相清素,臉偏圓,笑時的月牙眼很傳神,跟駱杭很配。”
明寐也吃飽了,撐著下巴問:“你覺得駱杭跟你是一類人嗎?”
都是氣質清冷的類型。
駱杭的經曆他有所耳聞,景淮笑著搖頭:“不是,我沒有他那樣的胸襟。”
“他是一個……能轉磨難為力量的人。”景淮稍許停頓,繼續說:“是哪怕經曆多次苦痛,都依舊向陽而生的人。”
明寐愣了。
光是這點,怕是他們倆都做不到。
駱杭不似景淮那麼愛笑,多有時候都比較傲氣,酷酷的。
但就是有股力量,像太陽原石藏在他骨子裡一般,就算是默默埋頭做事,也能源源不斷地發光。
“就彆聽我描述了。”景淮從明寐發亮的眼睛裡看出了興趣,收起她吃完的飯碗,“和他交個朋友,慢慢去了解他們吧,比聽彆人說更準確。”
明寐點頭,“那記得,我們提前準備禮物帶過去。”
他在廚房裡的聲音飄出來:“我會去辦的,你就彆惦記了,幫我把剩下的菜端進來。”
吃飽了就原地化懶蟲的明寐撅起嘴,“我都被你磋磨成破布娃娃了,還叫我乾活?”
“小心我今晚就托夢給老爸,叫他揍你。”
水龍頭被打開,景淮含笑的嗓音順著碎碎的水聲傳出來:“那你還是好好坐著吧,還沒把你娶進門,可不能惹怒嶽父。”
“我可怕他拿著拖鞋底子追著我打。”
他說得有鼻有眼的,明寐聽著還真以為自己老爸還活著,她趴在桌子上,不知怎的也被逗笑了。
今天的飯吃得很滿意。
那晚上的那句晚安…就由我開頭吧,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