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毛低頭,濕潤的鼻頭蹭她的手指,尾巴開始搖動。
“你不是跟我說過。”景淮把小金毛遞給她,教她怎麼抱,“明叔以前說,退休以後想養隻金毛,然後每天遛狗,買菜,等你回家。”
“這小狗,咱們替他養,好不好?”
明寐抱著小金毛的手有些顫抖,剛睡醒還有些懵的心陡然酸澀。
她隻是沒想過,那時候被自己隨口說的一句,竟叫這男人記了這麼久。
“取個名字吧?”景淮把狗狗的其他用品拿進來,關上家門,看見明寐抱著小狗不撒手,原本懸著的心放下來。
她喜歡就好。
明寐抱著狗,往下摸了摸,“小男孩啊,那我想想…”
景淮緩緩挑眉,笑一聲。
“叫睡睡吧。”明寐使勁親親它,抱著往客廳走,都不理身後人了,“多睡覺,多吃飯,我們長大個兒…”
景淮歎口氣,杵在原地,揶揄著問了句:“明寐,我會失寵嗎?”
“妹妹——可不能有了狗不要我啊。”
“瞧我們睡睡長得多漂亮,來,讓媽媽拍張照片。”
“……”
……
有了睡睡以後,一家三口的生活愈發充實滿檔,時間如白駒過隙,明寐的三年研究生學習很快走到尾聲。
向上空拋去學士帽,懷抱畢業證書的第二天,兩人啟程,開始了計劃許久的歐洲遊。
兩歲的睡睡交給胖猴寄養,正好是兩條單身狗,互相也是個伴。
曾經他講給自己的那些名畫,雕塑,破碎神廟,創世紀與彩玻璃,飛扶拱與高聳塔尖,這個夏天她終於能親自去領略。
領略與東方蘊雅迥異,卻又深挖出共同的西方藝術。
他們二人都是了無牽掛的人,隻要有彼此陪伴,無論在哪兒都能滿足享受。
相識多年,相戀多年,在身邊同齡人都陸續成家立業時,景淮和明寐還像沉浸在無所謂未來的熱戀狀態。
某個夜晚,兩人曾談過這件事,一紙結婚證,對明寐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她已經和景淮有了家,比起循規蹈矩的結婚生子,做什麼所謂夫妻,她更喜歡這種沒有任何束縛的狂戀。
結婚這件事,是一件等到機緣就會自然而然發生的事,而不是刻意安排,衡量利弊。
兩人在這件事上達成共識,越走越遠,領略世界風光,共享風雪。
等收拾行囊準備回國的時候,收到了許硯談的消息。
也不為什麼大事,隻是二次開屏的公孔雀來炫耀得意罷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明寐再次從景淮口中聽到岑芙的名字。
讓那個倨傲又目空無人的許硯談執著七年,顛沛惦念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