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軟玉在懷,從前哪想的到還有這般愜意的時候。
謝茵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以前覺得獨占大床很爽,現在覺得待在沈墨懷裡睡覺很有安全感。
臨睡前謝茵還在想,沈墨脾氣還挺好,雖然她今天沒有乖乖地聽話,他也沒怪她。
挺好,這是個優點。
睡前謝茵美滋滋,睡著之後謝茵就開始做夢,感覺有人在自己腦袋上放了一塊石頭,越來越重,壓的要喘不過氣來。
就在她感覺快要憋死的時候,猛然睜開了眼,看見熟悉的天花板,謝茵大口呼吸,嚇死她了,好端端的做什麼噩夢。
謝茵想到今天要去練車,行吧,確實是個噩夢。
沈墨已經不在床上了,他每天很早就會起床晨練,要不然他工作那麼忙,八塊腹肌是怎麼保持的,男人又要賺錢又要保持好身材,還挺難為他的。
謝茵翻身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起猛了,一刹那覺得有點暈,難道是沒睡好?那種腦門很沉重的感覺還在,而且還覺得好熱,房間裡的溫度是不是調太高了?
謝茵起身去洗漱,走路的時候感覺有點頭重腳輕,謝茵看著鏡子裡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她不會是中招了吧?
“嘶……不是吧,老天爺專玩我吧。”
flag果然是用來推翻的嗎?這才多久,就被打臉了。
謝茵用手背摸了下額頭,感覺有點燙,又覺得沒有,她摸不出來,不像藍惠女士,一摸就知道她有沒有發熱,而且還能猜測多少度,一量差不了多少。
但頭暈是真的有點,謝茵用熱水洗了下臉,臉色紅潤了一些,應該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了。
沈墨應該走了吧,實在不行她待會悄悄地去醫院看看,這樣就不用被說了。
如果昨天她全天穿了厚外套,那還感冒了,她絕對底氣十足的讓沈墨帶她去醫院,這不是她的問題,是天氣問題,可偏偏她被沈墨抓到沒穿厚外套,有點自作自受的意味,心虛啊。
謝茵歎了口氣,換了衣服下樓,沒想到沈墨還坐在沙發上,謝茵都不敢看沈墨,生怕被沈墨發現她的不對勁。
謝茵坐到餐桌開始吃早飯,但胃口不好,吃不太下。
沈墨走了過來,她硬塞了一口,裝作食欲很好的樣子。
沈墨手上拿著一份待會開會要用的文件,叮囑謝茵,“待會教練到小區門口等你,你接到電話就去,認識教練吧?彆坐錯了車。”
謝茵不敢看沈墨的眼睛,看似忙著吃飯點了點頭,想打發沈墨離開。
可沈墨是誰,一雙火眼金睛,謝茵這點小動作哪騙的過他,“你怎麼了?”
讓她去練車,不是應該很不耐煩的懟他幾句嗎,怎麼這麼乖,乖的不像謝茵。
謝茵咯噔一下,心懸了起來,努力揚起標準的笑容,抬頭對著沈墨笑了笑,“沒事啊,我在吃飯呢,我好餓了。”
這一笑,讓沈墨微眯了眯黑眸,“你不對勁。”
甚至是反常。
沈墨又靠近了幾分,盯著謝茵的杏眸,猜測她不對勁的原因,“想要我陪著去練車嗎?”
昨天也沒說啊。
“我沒有,”謝茵連忙擺手,“我自己可以,你快去公司吧。”
搞笑,要是讓沈墨陪著去,她還怎麼去醫院?
沈墨打量了她一會,看她確實沒怎麼樣,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叮囑了兩句轉身離開。
謝茵鬆了口氣,像是剛從老虎爪下逃生的小兔子,沈墨的警覺性也太高了。
這麼一弄,她身上更熱了,好像要燒灼起來。
看來吃了飯真得去醫院看看。
可沈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是不是忽視了什麼細節,他都走到玄關換好鞋了,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轉身回餐廳。
沈墨殺個回馬槍是謝茵萬萬沒有想到的,甚至來不及偽裝表情,就這麼撞進了沈墨探究的眼中。
“你是不是感冒了?”沈墨狹長的眸子似鷹一般盯著她,讓謝茵無處遁形。
謝茵咽了口口水,笑容僵硬,“沒、沒有啊,我有點沒睡好可能,有沒有感冒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就彆操……”
謝茵話還沒說完,沈墨略帶涼意的寬大手掌驀地貼上了她的額頭,沈墨臉色霎時沉了下來,“這麼燙還說沒有感冒。”
謝茵:“……”
自己摸還沒什麼感覺,沈墨的手掌一貼過來,她就覺得好舒服,不由自主的想讓沈墨再貼貼自己。
謝茵妄圖給自己狡辯,“沒吧,我都不難受,你看既沒有流鼻涕,也沒有打噴嚏。”
所謂說什麼來什麼,話才說完,謝茵忽然“啊切~”一聲,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寂靜,餐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謝茵放棄掙紮了,肩膀垮了下來,沮喪道:“好吧,我是感冒了。”
沈墨手裡的文件敲了敲桌麵,語氣也嚴肅了幾分,“你打算死扛著是嗎?發熱能把人燒傻,為什麼不說?”
沈墨心裡湧起一股怒氣,結婚這麼久,他自認為對謝茵照顧的還算到位,她卻生病了硬扛著也不肯和他說,如果他剛才沒有注意到她有些起皺的嘴唇,真的會去公司,等他知道,說不定就是晚上了,燒一天還不得把她這條鹹魚燒傻。
謝茵聽出了沈墨語句中的怒意,她縮了縮肩膀,抬頭眨了眨纖長的眼睫,小聲說:“我怕你罵我,我本來是想自己去醫院的。”
沈墨咬了咬後槽牙,下頜線條繃緊,黑眸凝視著謝茵,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可嗓音還是變得冷沉,“結婚也幾個月了,哪回罵你了?生病了也瞞著,我現在確實很想罵你幾句。”
回回也是口頭說說,除了酒吧那次語氣稍稍嚴厲了一些,哪回真對她動過氣,這次確實是氣到沈墨了。
結婚這麼久了,謝茵對他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讓向來行事遊刃有餘,掌握大局的沈墨來說,很難不生出挫敗感。
在這段婚姻裡,他是用了十足的誠心,卻還是沒有暖化謝茵一點,連發熱了都瞞著他,要自己去醫院,當他這個老公是擺設嗎?
萬一被誰看見她一個人去醫院打針,不說傳到嶽父嶽母耳中,就是落在外人眼裡,也會認為他這個丈夫失職。
沈墨幽深的眸子看了謝茵一眼,轉身離開餐廳,衣擺帶起的風,好像在昭示著他的怒氣。
謝茵看著沈墨的背影咬唇,之前是“狼來了”,這次狼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