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這話可不能被沈總聽到!
“咦,你怎麼換車了?”謝茵拉上車門,“要不是看見何叔,我還不敢信,你早上開的不是這輛車吧?”
早上明明開的是黑色的賓利,這輛紅色的法拉利實在不太符合沈墨的性子,更像是任驍的座駕,張揚高調。
“七彩的祥雲辦不到,七彩的直升飛機你又說不好,弄個七彩的車子給你換換心情,”沈墨笑著接過謝茵腿上的手提包,“下班去車庫換的,喜歡嗎?”
謝茵環視一圈車內,比起低調的賓利,這輛紅色法拉利就奢華多了,“喜歡,挺好看的,你有多少車啊?”
這個問題把沈墨難倒了,他聳了聳肩,“不太清楚,都放在潤雲那邊的車庫裡,等你學會開車,自己去選,一個月換著開不成問題。”
哪有男人不愛車啊,沈墨二十出頭的時候,也是和任驍一樣喜歡車,但隨著年紀漸長,車子多了,他就沒這麼喜愛了,開車也以低調為主,像這輛紅色的法拉利都不記得是多久之前開過。
不過車庫的這些車都有專人保養,多久不開都能保證安全性。
謝茵咋舌,她之前連考駕照都沒想過,所以對車就更不熟悉了,名下也沒車,一個月換著開,那起碼有三十輛吧?
“好啊,周末我們就去學。”謝茵已經迫不及待了,她倒要看看沈墨有哪些車。
沈墨說到做到,說要讓她體驗一下七彩的車,還就真每天接她的車都不同,倒沒有七彩那麼濃鬱的顏色,什麼白色黑色,銀色金色,紅色藍色,一個多禮拜都沒重樣,最絕的是周下午,他居然開了一輛粉色的蘭博基尼,沒把謝茵的眼睛給亮瞎,坐進副駕駛座還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你怎麼會有粉色的車?”這也太奇怪了,這個粉色還是亮粉色,純純少女心啊,和沈墨完全不搭邊,如果今天是任驍開這車,她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
沈墨笑了笑,“之前給我堂弟開過一陣子,他貼了個膜,後麵也沒換,不喜歡嗎?”
謝茵豎起大拇指,“喜歡,沈總能開這輛車出門真是勇敢,趕緊走吧,我怕被人拍到,有礙你沈總的麵子。”
謝茵笑著催促,彆說是她,恐怕誰也想不到,沈墨居然會開一輛粉色的蘭博基尼,一旦被人拍到是沈墨開的車,怕是要上熱搜。
沈墨啟動車子,謝茵打量了下車內的裝飾,全部都是粉色的,粉的謝茵的少女心都要冒泡了。
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謝茵看著這輛車和彆的車放在一起,格格不入的感覺,笑彎了腰,“真的太騷氣了這輛車。”
沈墨揚眉淺笑,“能博得你一笑,也是這輛車的福氣,送你了。”
“啊?”謝茵連連擺手,“我不要,不要,我可不好意思開上馬路。”
到時候彆人都看著她,她怕造成交通事故。
沈墨牽著謝茵的手進電梯,“不要嗎?之前我表弟問我要這輛車,我都沒給。”
謝茵仰頭看他,“你為什麼不給?”
沈墨:“我姑父想送他去德國讀書,不想他不務正業的溜達,之前我表弟和任驍有點像,喜歡玩,我姑父偏偏不給他買車,就成天到我車庫裡去挑,弄的我姑姑說我來著,我就把他車鑰匙收了,不過現在已經大有不同,自己開了一家公司。”
謝茵笑了下,“可能每個人都是從不懂事的小孩子成長起來的。”
她對此深有體會。
沈墨嘴角輕揚,對著謝茵說,“小孩子也並非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好。”
謝茵彎了彎唇,“嗯。”
兩人進了屋,謝茵把包放在沙發上去倒水喝,才想起來一件事,“我們有個老師下周要出差,所以明天晚上換一節課,得九點才下課。”
沈墨聞言想到了什麼,回眸看著謝茵,挑了挑眉梢,“不會又是騙我偷偷地溜出去玩吧?”
謝茵剛想反駁,然後想到了之前自己乾的好事,難為情的嗔了沈墨一眼,“你彆翻舊賬好嘛,翻舊賬的男人一點也不帥,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我現在熱愛學習好吧!”
沈墨進了衣帽間,還能聽見沈墨揶揄的笑聲,“不是去酒吧就好。”
謝茵對著衣帽間的方向撇了撇嘴。
這次她可沒撒謊,真有課,而且下午也有四節課,六點才下課,中間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謝茵和宋薇她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這個點人挺多的,四人坐在了靠角落的位置,謝茵後麵就是一根柱子。
宋薇一邊吃飯一邊刷微博,突然吸了口涼氣,“臥槽,茵茵,這個人好像是你啊。”
謝茵才剛剛給沈墨發完消息,催促他要吃晚飯,狐疑的抬頭,“什麼?”
“你自己看。”宋薇把手機遞過去。
謝茵接過,掃了一眼,秀眉微蹙,手機屏幕上是微博一位大學校園bot博主,專門發一些和大學生有關的投稿:【驚!毫無底線,某校院花有男朋友,卻一周上數輛不同豪車……】
一篇短文寫的天花亂墜,總結起來就是說謝茵有男朋友,每天還都上不同的車,特意指出是豪車,暗指謝茵為錢出賣自己,被人包養了,而且還是被不同的男人包養。
配了好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拍到了何叔的臉,還有一張拍到了沈墨的側臉輪廓,兩張照片明顯不是同一個人,也更加力證謝茵被不同的男人包養之說,還點出何叔,說謝茵見錢眼開,老男人都看得上……
謝茵看完臉色沉了下來,把手機還給宋薇,“你把鏈接發給我,我讓人處理。”
這種謠言謝茵沒看見就當沒看見,一旦看見是絕對不可能聽之任之,她的名聲可值錢的很。
紀靜雲和封欣欣湊過去看了眼,憤怒道:“這誰投稿的啊,他才沒底線,什麼謠都造。”
她們都知道謝茵家境很好,而且有老公,怎麼可能會被人包養,這也太荒謬了。
謝茵繼續吃飯,“這些都是我老公的車,拍到那麼多輛,看來蹲守了我挺久了啊,我倒要看看誰這麼閒得慌。”
宋薇把鏈接發給謝茵,氣壞了,“告死投稿的人,造黃謠最惡心了。”
謝茵最近一心撲在學習上,什麼都沒做,居然還有人這麼惡心往她身上潑臟水,而且那條微博下麵的言論更是惡心,看一眼都要吃不下飯。
她們正氣憤著呢,就聽見隔壁桌有兩個女生在議論,“你聽說沒有,經管院的院花被有錢老男人包養了,一個星期上了好幾輛不同的豪車呢,我朋友還找我打聽。”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上次看見她穿香奈兒的裙子,背LV的包包,錢原來是這麼來的,嘖嘖,一個星期幾輛豪車,果然長的漂亮就是搶手啊。”譏諷的意味都要從言語裡溢出來了。
謝茵和幾個室友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語。
可能是因為正好謝茵坐在柱子後,她們沒注意到她,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議論謝茵。
謝茵放下筷子,站了起來,一個轉身就出現在了她們麵前,冷嘲道:“怎麼,你羨慕啊?”
“啊——”那兩個女生顯然沒有想到謝茵就在旁邊,嚇得臉色漲紅了,尷尬的想從地縫裡鑽進去,瞬間閉嘴了。
宋薇等人仿佛是加油助威似的,站在謝茵身後,不少人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
那兩個女生起身想走,謝茵一把摁住她們的肩膀,“走什麼啊?當著我的麵說不是更爽嗎?你們羨慕是不是,要不要我給你們介紹兩個有錢的老男人?”
謝茵平常看起來挺好說話,經常嘻嘻哈哈,可和謝沉沈墨呆久了,耳濡目染,沉下臉時眼神犀利,言語冷峻,看的人打怵,這兩個女生嚇的心跳加速,立馬道歉。
“對、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也隻是聽彆人說的,抱歉。”
“聽誰說的?”謝茵這次可沒這麼好說話了,女孩子被造黃謠是多惡心的事,這要是傳開了,不僅僅丟了謝茵的臉,連帶著沈墨,謝家,沈家都會被人恥笑,她謝家堂堂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傳出被人包養的醜聞,她爸媽都會被氣壞。
其中一個女孩立馬出賣了朋友,指向對麵,“我、我不知道,是她先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另一個女生嚇的眼眶都紅了,語無倫次,“我不記得,我真的隻是隨口聽彆人說的,對不起。”
“哼,既然你不記得是聽誰說的,我隻聽見了你在造我的謠,那我隻能找你了,你跟我派出所走一趟吧。”謝茵說著要拽女生去派出所。
嚇得那個女生瞬間掉起了眼淚,“彆,我不去,我想起來,我是聽我同學說的,不是我造你的謠。”
剛才隨口說起時,兩人都笑容滿麵,譏笑嘲諷,她們站在道德高地不屑的發出鄙夷的言語,仿佛謝茵真是一個為了錢出去賣的女人,結果謝茵才說了一句去派出所,就被嚇成了軟腳蝦。
“哪個同學,名字告訴我,你現在發消息給你同學,問他在哪,要不然今天這件事沒完。”謠言總會是從一個人的嘴中先說出來,雖然這樣有些麻煩,可謝茵不得不這樣做。
食堂人挺多的,看見謝茵冷著臉,而那個女生掉著眼淚,還以為謝茵欺負了她們,好在有宋薇她們站在謝茵身後,一時之間倒沒有人敢上前。
女生被嚇的不輕,抖著手給同學發消息,恰好就是晚飯時間,那個同學秒回了,帶著哭腔說,“他是法學院的,他在食堂,我帶你去找他,你能不能彆帶我去派出所。”
一旦鬨到派出所,這件事就會被輔導員和家長知道,誰不害怕啊。
謝茵冷嗤一聲,“剛才你傳我謠言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你也是女孩子,你應該知道黃謠對一個女生的危害有多大,如果這樣的謠言出在你身上,你高興嗎?”
女生被謝茵說的臉色慘白,彎腰鞠躬,“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謝茵不置可否,“帶我去找他。”
謝茵倒想看看法學院哪個蠢貨知法犯法。
女生不敢不答應,抹了把眼淚,找起了人,很快在食堂另一邊的角落找到了向她打聽消息的法學院男同學李誌星。
“是他和我說的,我就是從他那聽來的。”女生像是找到了背鍋俠,急於甩脫自己的罪名。
李誌星一臉懵逼,“你哭什麼?怎麼了?”
謝茵拉開那個女生,站在李誌星麵前,扯了扯嘴角,“你好,我是經管院謝茵,聽說是你造我的謠?”
一報名字,李誌星就明白過來了,咽了口口水,起初也是死不承認,“我沒有,你誰啊,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
“行,不認識我,那就報警吧,希望警察來了你也這麼硬氣。”謝茵作勢拿出手機。
“等等,”李誌星終於被嚇到,猛地站了起來,手指向右邊,急切道:“不是我造謠,我也是聽我同學說的,是邵鴻光和我說的,就是他說你被人包養,一個星期上了好幾輛豪車,我一開始都不認識你,真不是我,我都是從他那聽來的。”
大家都還是在校的學生,提到報警,總是帶著些許的敬畏,誰也不願意去派出所走一趟。
謝茵把視線一轉,總覺得那個男生有些眼熟,還是宋薇好眼力,“茵茵,這個人之前不是向你表白過嗎?你拒絕了他,好哇,原來是你,你被拒絕了,惱羞成怒就造人家黃謠?你可真惡心!”
宋薇這一句話,成功讓看熱鬨的人看明白了,都鄙視的看著邵鴻光。
謝茵略想了下,才想起來是去年她在和沈墨打電話的時候,這個人突然出現,她還誤會沈墨生氣了,給沈墨買了一條領帶。
“邵鴻光是吧?你同學說的是真的嗎?”謝茵眼神銳利的盯著邵鴻光。
邵鴻光眼神躲閃,不敢和謝茵對視,“不是我,我是聽彆人說的,關我什麼事?”
“行,那你告訴我,你是聽誰說的?”謝茵今天就是要乾這麼個順藤摸瓜的事了。
邵鴻光嘴唇蠕動,卻死活說不出來,狡辯道:“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記得了,那我隻能找你了,”謝茵看著他,“走吧,跟我去派出所對質,看看你能不能記得起來。”
邵鴻光自然不肯去派出所,死鴨子嘴硬,“你讓我去我就去,憑什麼?”
謝茵也不惱,“你不去行啊,我報警也可以。”
謝茵摁下110正要撥通,邵鴻光猛地站起來要搶謝茵的手機,嘴裡還念念有詞,“我哪說錯了,你難道沒一個星期上幾輛豪車嗎?你自己說有男朋友了,卻上不同男人的車,當了婊\子還立牌坊。”
這話說的謝茵火冒丈,還從來沒有人這樣羞辱過她,氣的謝茵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操起旁邊的餐盤,猛地砸在了邵鴻光的臉上。
邵鴻光躲閃不及,落了個滿頭飯菜,食堂霎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