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家,他答應了謝茵等她一覺醒來就能看見他,他不能食言。
好在上天還算眷顧,沈墨大難不死,看著哭紅了眼圈的謝茵,沈墨隻覺得慶幸,幸好活過來了,有她在,他還不能死。
不知是小彆勝新婚,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段日子,謝茵格外黏他,恨不得寸步不離,這正如沈墨的意。
兩人才鬨過矛盾,又曆經生死,他正是最需要謝茵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揣在兜裡。
他原本以為,會連謝茵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好在,他們還有很多很多麵。
因為讀研的事兩人險些鬨的離婚,因此之後沈墨再不提起,也不對她做規劃要求了,可誰知道,興許是因為他這次出事,謝茵竟改了性子,自己主動說想讀研,主動做起了新學期的規劃。
沈墨胸腔被暖意塞的滿滿的,像是曬了三伏天的太陽,渾身上下都被熾熱圍繞。
茵茵為他而改變,如何不值得得意,茵茵心中也有他。
從頭至尾,在意這段感情的都並非隻有他一個,謝茵同樣在意。
這個認知讓沈墨暗自竊喜了好一段時間。
謝茵給他過生日那天,算得上沈墨人生中最高興的那幾天之一。
沈墨習慣了照顧謝茵,也從不求謝茵的回報,但有一天謝茵也把他的生日記在心裡,為他準備驚喜,那種感覺讓沈墨覺得,就在此時此刻,把命給謝茵都可以毫不猶豫。
他要儘最大的能力護著謝茵,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誰先來,所以他得做兩手的準備,既要愛惜這條命,也要讓謝茵沒有後顧之憂。
她愛財寶,他便將他全副身家都給謝茵,這樣,若有意外,這些財寶也能漸漸地撫慰她的心靈。
這些財產是沈墨這十年攢下的豐厚家底,原本想著此後一點點給謝茵,現在卻想立刻給她。
做完公證出來後,沈墨望著淡藍色的天幕彎了彎唇,怪不得給謝茵取名“散財童子”,這個名字是真貼切啊,讓他心甘情願的將全部財產都散給謝茵。
這是謝茵往後餘生的保障,也是沈墨的心安。
日子如流水,謝茵努力考研,沈墨努力給謝茵賺錢,他現在賺的每一分錢都是給謝茵的,多賺一分,謝茵的保障就厚一分,他就多心安一分。
謝茵考研成功,本科畢業,求婚,訂婚,婚禮……每一件事都承載著沈墨的喜悅。
沈墨以為他們這幾年都會這樣溫馨而平淡的度過,直到謝茵說要備孕。
說實話,沈墨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看著比他年紀小的有了孩子,也是有一絲豔羨的,但這絲絲豔羨絕對超越不過謝茵,他就沒想過讓謝茵在讀書的時候懷孕,太過辛苦了。
他知道謝茵想在讀研期間懷孕是因為他,因為他比謝茵年長,要不然謝茵年紀輕輕,完全沒有必要考慮生孩子的事。
所以他極力阻攔,並不想她為他而辛苦。
可這一次謝茵卻如此堅決,不僅僅說服了雙方的長輩,還因為他不同意和他鬨起了小脾氣,沈墨總覺得謝茵自己都還是個需要人哄的小朋友,這麼快做母親,過早了。
最終他還是沒有拗過謝茵,因為他無法拒絕謝茵的心意,這也讓沈墨對謝茵愈發愛重。
一個女孩願意為你生兒育女,一定是愛極了你,絕不可辜負。
謝茵懷孕的那段日子,是沈墨最焦躁的時刻,在公事上遊刃有餘的沈墨,在謝茵懷孕這件事上一籌莫展,因為他無法替謝茵分擔絲毫辛勞。
那段時間,謝茵平安,是沈墨最大,且唯一的心願。
也是聽彆人說起,有個寺廟求平安很靈驗,有個朋友的父親病重,去求了一次便渡過難關。
所以沈墨動心了,他想去為謝茵求一求平安符。
以往他也和謝茵一起去臥佛山上過香,但那次並沒有多少所求,隻是去走走。
這次求佛,他做了完整的功課,得知有比走上去更虔誠的方法,那就是三步一拜,這是一項很艱難的工程,即便是他這個身強體健的男人,想從山腳下跪上三千台階,也得大半天的時間,更彆說跪完之後的後果。
成章是少數知道這件事的,因為沈墨需要成章在旁,以免被人拍到照片和視頻流傳出去讓謝茵瞧見,她現在不宜情緒波動。
在山腳下,成章望著看不到儘頭的台階,心驚的勸沈墨,“沈總,這麼高的台階,跪上去也太累了,您真的要跪?其實隻要心誠,走上去也可以的。”
一眼看過去,大多數人都是走上去的,甚至有人坐纜車,跪拜者為少數,畢竟三千台階呢,沒極大的毅力很難堅持得下來。
沈墨沒有絲毫猶豫,雙膝彎曲,膝蓋骨跪在青石板的石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虔誠的彎腰磕頭,“這點累和她懷胎十月的辛苦比起來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