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遙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微蹙著眉轉身。
可能是最近的天氣炎熱,讓他也不免跟著煩亂起來。
不一會兒,明遙的車便從庭院外離開。
沒有人盯著,管意心下一鬆,同林織玩笑地講:“你這朋友氣勢可真夠足的。”
“可不是麼。”
林織輕笑,和管意約好了訓犬的時間,抱著糯糯送他離開。
“太太……林先生,晚飯已經好了。”
女傭一時順口後立刻改口,有些糾結地捏著衣角的邊緣。
林織記得她,她就是他穿過來那天給他塗指甲油的女仆,膽子有點小。
“知道了。”
因為有外人來,所以林織通知傭人們改口。
這個稱呼其實也算是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因為原主住進來時,彆墅裡的傭人都是用‘林先生’稱呼他。
可因為原主有些懼怕明遙,有時候有些仆人稱呼他為‘先生’或者由於發音原因,他的姓氏的聲音比較輕,原主都會以為是明遙來了,會被嚇一跳。
加上原主初入上流社會,也很羨慕那些少爺夫人,他本身也喜歡男人,索性讓彆墅裡的傭人叫他‘太太’,讓他好虛榮一下,畢竟這樣聽起來更像是這裡的主人。
這是個同性可婚的世界,所以男人被稱為太太也不是什麼奇事。
明遙根本不管這種事,這個稱呼也就在彆墅裡被稱呼起來。
用完晚飯後,林織在庭院裡逗著小狗玩。
他將一些肉乾包裹在絲巾裡,平攤在掌心內,在小狗聽話做了動作後就獎勵它一顆肉乾。
絲巾在小狗濕潤的鼻尖輕晃,散發著淡淡的薄荷的香味。
在之前的一個雷雨天,林織進過明遙的房間,在床上有聞到明遙身上的氣味。
他之後也從負責采購的管家那裡旁敲側擊地問了明遙的洗浴品牌,買了同款後嗅聞了味道,確定氣味相似後就擱置在了一旁,等著此刻派上用場。
他用絲巾浸泡了一會兒,打算培養狗狗將這種氣味和獎勵掛鉤,從而喜歡這種味道。
“可要給我爭氣哦。”
林織溫柔地摸著糯糯的腦袋,小天使狗狗舒服地蹭著他的掌心。
01在空間裡看的直撇嘴,要不是它現在不能化形,它也可以讓宿主抱它摸它,它可比這隻小狗有用多了。
等等……01呆了呆,它可以化形嗎?
係統手冊說了嗎?沒說嗎?它怎麼記得可以呢?
01有些莫名地撓了撓腦袋,頹喪了下來。
林織可不知道小係統的心事,回去將絲巾洗淨烘乾後折好。
日子有條不紊地過著,林織幾日後去老爺子那裡看望他時,聽老爺子問起了工作的事。
“做那小子的助理可以長長見識摸清楚情況,等你待的差不多了,我就讓他安排你調任,你是有抱負的孩子,要有地方施展拳腳才好。”
老爺子邊喝茶邊說,天熱老爺子吃不下東西,但熱茶喝得倒是悠哉。
“明遙大概也是這個意思,這些天在他身邊我也學到了很多。”
雖然說是助理,但林織做的事和其他助理也不同。
不管端茶倒水會議記錄,也不管行程安排等等,倒有點特聘顧問的意思,偶爾陪明遙出席社交,陪同一些重要場合。
那些送過來的方案文件等,其中的項目有的已發生甚至已完成有的未發生未完成,明遙就是要看他怎麼給方案,甚至通過快速堆疊的方式查看他的決斷思路和抗壓能力,這考察的方式和老爺子的如出一轍,隻是更直接些,不愧是爺孫倆。
老爺子看著旁邊漂亮可人的孫媳婦,笑著吹了吹茶,說:“晚上就留這吃飯吧,我讓明遙也來。”
林織的表情有些意外,但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老爺子有些語重心長地說:“明遙他看著有些冷心冷情,其實很重情義,有時候就是太重情義,才會鑽了牛角尖……織織啊,你們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多說說話多處處,彆太把他的冷臉往心裡去。”
老爺子似乎是想起了往事,看著不遠處有些出神。
林織笑著回應:“我心大的很,向來不往心裡去。”
他這話似是應了,又像是故意接錯茬,老爺子也拿不準他的想法,也就沒再說了。
小輩們的事,他也隻能乾看著,畢竟這場婚是他逼著他們結的,要是他現在挑起了林織的想法,明遙那邊又不願意,那就罪過了。
林織陪著老爺子說起了彆的事,將剛剛的話題帶過。
他自然感覺到了老爺子的撮合之意,但態度這事這會兒不能表的太明確,才有進退的空間。
比起這個,林織更在意的是老爺子前半截的話。
“太重情義以至於鑽了牛角尖”這句話顯然是明遙的心結有關,到底是鑽了什麼牛角尖才不願意站起來?
明家的家庭變故有三件:明遙車禍、明母死亡、明父失蹤,明奶奶因為是年事高病故加上她去世時明遙已經坐了幾年輪椅,所以不算在變故內。
這是十年前的往事,根據林織的私下打聽得知,當年的車禍讓明媽媽死亡明遙腿部受傷,那時候明爸爸還沒失蹤。
明爸爸失蹤的具體時間林織林織打聽不出來,因為在明媽媽去世後,明爸爸就時常離家散心,那時候大家就不太能見得到他,他消失在大家視野裡的時間也就不好判斷,內情也隻有明家人清楚。
如果說當年的車禍是明遙導致了母親的死亡從而自責到不願意站起來,這也不是不可能,但林織總覺得按照明遙的性格,就算是重情義,也不至於因為自責才不站起來。
畢竟因他死亡的媽媽一定希望他能健康快樂,但也不能排除他們母子關係可能不好。
總之其中可能性太多,林織還需要多收集一些信息進行判斷。
這在明遙心裡應當是禁區,什麼時候他真正踏入這片區域,也就是他任務快完成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