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他們皮囊而被引誘,不因他們可憐作態而心生惻忍。
他若是做了,便是違背這一點,但那又如何。
隻要他想做,有何不可,何人敢說。
狐妖的唇被攫取,冰冷的手貼在他的側腰,以一種侵占意味十足的姿態握著。
林織自然沒有躲,也不會抗拒,以絕對歡欣的姿態同裴鐸親吻。
開始他還能招架的住,如同誌異話本中於月下吸引精氣的妖怪,可過後他連躲都躲不得。
裴鐸表麵溫和好說話,實則冷心冷清剖開胸膛心肝都是黑的,要索求的事物隻要到他滿意才肯罷手。
上挑的狐狸眼眼尾像是染上胭脂,豔色動寒川。
裴鐸揉著他的唇瓣,冰冷的手掌貼在他的麵龐。
“涼嗎?”
自從體內被惡鬼搶奪過,他的體溫就再也不如常人,後驅鬼殺五皇子,業果反噬,便更加寒涼。
“涼,”林織點頭,眼眸專注地看著裴鐸,漾出笑意道,“我幫大人暖著。”
狐狸的皮毛柔軟厚重,人形也如暖玉生香。
裴鐸深深望著他,將人同自己懷裡帶了些,林織比起裴鐸修長的身軀要顯得嬌小些,窩在了裴鐸的懷裡。
他握緊了裴鐸的袖子,迎著裴鐸的掌心,懶懶地由裴鐸服侍著。
反正在他眼裡就是這個意味,裴大人心細,哪兒都照料的好。
林織感覺到了自己治愈的奇跡部分,倒是沒刻意勾著裴鐸,他要是在這兒把功力使了,估計就得在這兒交待了,還是換個地兒吧。
裴鐸也沒想到,出來這一趟本是想著幫小狐狸壓了這妖性以免他難自控反受苦楚,但回來卻還是他親手解決,而且意味還不同。
無塵大師那兒裴鐸也不打算去了,不是因為那明悟和尚,而是沒必要。
他的小狐狸,他管著便是。
本是想著幫小狐狸解困,漸漸地卻有些賞玩的意思。
“無需遮掩,趕車的是傀儡,聽不見也說不出,此刻
還沒入城。”
按照路程,自然早就到了,隻是他讓車夫跑的慢些,又繞了圈子。
裴鐸這人戒心重,小院裡和鎮妖司接通的那條道以及府的側門,他都放著傀儡,連人也信不過。
林織卻不是因為門外的車夫,他自然知道車夫是傀儡,身上無生靈之氣,不壓著怎麼能引來裴鐸的注意,況且也不是越放著越好聽,各自有各自的味道,他故意的。
小狐狸平日裡的聲音清朗,這種時候便柔軟,透著甜絲絲的欲態,裴鐸喜歡聽。
裴鐸的手指上下滑動,姿態依舊雲淡風輕,同執棋品茗似乎無差彆,讓林織越發意動。
他的沉淪在漫不經心之中,林織感受得到。
也不僅僅是他感受,畢竟裴鐸周圍的紅霧也正歡欣地表現了裴鐸的情緒。
露華霜白,與月同輝。
瞧著林織躲閃,裴鐸揚眉道:“嫌棄自己的?”
“自然,”狐妖說的理直氣壯,看著裴鐸道,“我的又沒那作用,若是大人的我定當用的乾淨。”
這倒是裴鐸有些無法招架,眼眸沉沉地望著林織,輕觸著他腹部的紅色紋路。
“這是什麼?”
林織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隻說:“生來就有。”
他任由裴鐸打量,靠在裴鐸的懷裡姿態慵懶。
小狐狸這便是順杆往上爬,發現同飼主關係親近了,便也不避諱,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飼主的寵愛,隻覺得是應該。
裴鐸感覺到了小狐狸的親近,倒也沒推拒,玩著小狐狸的青絲,讓車夫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他倒是將自己幾月前對狐狸人身的嫌棄拋到了腦後去,覺得狐狸這般手感也好。
林織丹田處桃紅色的霧氣隨著呼吸閃爍,裴鐸便知道他煉化的程度又加深了。
估計不需要多久,林織就能徹底將這顆妖丹為己用,到時候他的修為應該也能恢複的七七八八,需要再給他補補。
讓他儘快的成長起來,有實力總會少吃些苦楚,在日後也能更好的手刃仇人,若是他不在了,也能活的好。
烏城,裴鐸在心裡念著,揉弄著林織的手指,眼裡幽光轉瞬即逝,在心裡為烏延寫下死期。
到了京城外,裴鐸照例讓車夫明日進城,他帶著已經化為狐身的林織回了府內。
他將林織放回了池塘邊恢複光澤的金蓮裡,助他煉化,自己則是坐在了庭院內,讓侍女將棋盤放置一旁,拿出了筆墨,頗有興致地提筆勾畫。
連著畫了幾幅與紫狐相關的狐狸棲蓮圖、狐狸嬉戲圖、狐狸酣睡圖,他再次落筆,卻是個貌美的少年。
狐狸眼上挑,唇色殷紅。
其他幾幅掛著,這幅裴鐸卻打算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