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鳥聲淚俱下,企圖求的林織的憐憫。
林織自然沒有什麼憐憫之心,不過還是聽雲綠說完了。
“原來是這樣啊。”
林織拉長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當然……當然不能就這麼放過你。”
在雲綠期待的目光下,林織悠悠然地說完了剩下的的話。
雲綠的神色變得無比難看,林織聲音卻依舊悠然。
林織笑吟吟道:“既然你能為了你喜歡的人對我下手,自然也要接受喜歡我的人為我報仇才對,於情於理,都是應當。”
這麼死了反而讓人痛快,林織甚至沒挖雲綠的妖丹,化為人形將他拎了回去。
林織倒也不是報複心重,隻是原主當初受傷,不僅僅有剖心之</p>痛,還有被信任的友人背叛之傷,按照林織的為人處事,當然要還回去。
烏城仍然在負隅頑抗的人在看見大越頭領拖拽的城主時,也徹底軍心潰敗。
烏城裡的妖物早就在大軍殺進來時放棄殺人,瘋狂朝著烏城外奔逃,避免落在天師手中。
先一步行動的天師們早就四散去追捕妖物,因此大越士兵內也隻有極少數才看見了妖的事情,卻很快就被補上了攝魂,記憶被模糊。
做這件事的是幾個小妖,修為不高,但是迷惑凡人足以,裴鐸自然不是隻帶了鎮妖師,為了避免凡人見妖邪而嚇破膽,這記也是必要的手段。
林織把奄奄一息的翠鳥丟給了其中一個妖看管,他在翠鳥身下留下了痕跡,不怕他逃脫。
把雲綠丟給彆人後,林織變為了原型,自然是控製過的原型,抖抖皮毛,被裴鐸彎腰摟在了懷裡。
大越人沉浸在攻破烏城的歡悅中,根本不在乎裴鐸手裡還抱著狐狸,歡呼雀躍。
雲綠依舊不可置信地喃喃:“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這狐狸隻有半顆心卻不被鎮妖師殺掉,反而被他寵愛至極。
看管著他的小妖開口:“想不通吧,誰也想不通,總之佩服就是了。”
這次出來的妖物們也很震驚這隻狐狸居然是妖,更費解於他怎麼能自若地和鎮妖師相處。
有些妖怪動了念頭想要效仿,但人還沒朝著裴主司麵前湊,就被他的眼神嚇得不敢動,有些妖怪則是打上了彆的鎮妖師的主意,還有瞄準和尚的,畢竟太監可以和尚怎麼就不可以。
然而也是才靠近就被詢問三連,是何妖物,在哪裡登記在冊,是否傷過人……總之沒有纏綿悱惻的情愛開端,隻有虎視眈眈隨時要將妖關押的警惕,更彆說有些鎮妖師根本不掩飾自己對妖物的憎惡與排斥。
有妖嘗試和狐妖取經,可裴主司根本不給機會,一副狐狸不離身的模樣,讓一些妖無比羨慕,當然也有一些妖十分同情。
隻覺得他這樣根本沒有了作為狐妖的瀟灑,有這種情人連偷腥都不能,說不定死了都不會放他走,這一點小妖十分讚同,不過在他來看,說不定這隻狐狸精還樂在其中。
大軍得勝,班師回朝。
這速度快的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讓許多人嘖嘖稱奇。
畢竟烏城外那條寬闊的江時不時有大風浪,即使是訓練過的水軍都要落下風。
這次進攻,那條河竟然無波無浪,不知內情的人隻讚歎道天意如此。
當然,裴鐸先率了一隊人馬奇襲也不是秘密,不過他並沒有攬功。
烏城重新歸為了大越境內,新的城主也在裴鐸的安排下走馬上任。
這件事情過去後,裴鐸收獲了不少擁戴。
不僅僅是朝堂之上,也在百姓之中。
雖然許多百姓知道裴鐸是弄權的太監,但他並沒有頒布什麼苛捐雜稅的法令,甚至還</p>廢除了不少,發布了幾條有利於百姓民生的條例,加上現在又收複了百年前獨立在大越境內的烏城,有些學子文人還給他寫了讚頌的詩詞。
裴鐸對於名聲向來不在意,押著烏延回京後,便和林織還有無塵大師商量著如何融回這顆狐心。
因此烏延一時半會還沒死,林織把雲綠和他一起丟進了鎮妖司的牢獄中,雲綠雖然妖丹還在,但是被束縛了妖力。
烏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因此將怨恨發泄到了雲綠身上,怪他找了這隻紫狐。
雲綠開始還對烏延有著對飼主和情人的忍讓,後麵也不掩飾情緒,兩人在牢中已經宛如仇人。
林織倒也沒興趣看這種熱鬨,在裴鐸和無塵大師的看護下,做著融心前的準備。
等到他的妖心徹底在體內融合圓滿,已經入夏了。
裴鐸帶著林織祭拜父母,又帶著記他回到了那片曾經被燒毀的舊宅前。
那顆被燒毀的已經沒有靈力的枯樹下,林織發現地裡似乎埋著什麼。
他挖了出來,拂去了上麵的灰塵。
那是一隻臟兮兮的填充了棉絮的貓布偶,白色的棉布上有著時間留下的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