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的病會不會被發現,這一點景潯的態度和監控會不會被發現一致。
“今天太晚了,去的話也會引起警方那邊的注意,我們明天再去。”
景潯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對了,你能聯係上叔叔阿姨了嗎?”記
景潯搖頭,之前給父母發的消</p>息還沒有回應,他們一定還沒有看見。
林織輕歎:“這樣啊。”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林織起身道:“我先借用浴室洗澡。”
“好。”
景潯應答,快速地收拾好了廚房,進了臥室。
浴室裡有著水流的聲音,景潯聽到還有些不適應房間裡有其他人的感覺,坐在了床邊,在備忘錄上寫好了提醒。
——明天要和林織一起去哥哥家裡。
當然,他不忘在後麵加上了哥哥疑似犯罪已經被警方通緝的事情,避免忘記。
景潯看了看浴室,離開臥室去了二樓。
展廳的中央被他弄的有些亂,散落著各色顏料,地板也有些臟了。
景潯看著已經晾乾的油畫,小心地將它裝裱好,掛在了特地開辟的一塊地方。
那裡已經掛了一幅畫,正是那副霧中花。
景潯將第二幅畫掛在了它的旁邊,並沒有為它起名字。
用工具收拾好地麵後,景潯再度調色起形。
在他的預設裡,他是想畫青年彎腰抬頭時看見他的畫麵,可落筆時,畫的卻是林織指間夾著煙的模樣。
他靜靜地佇立在樹下,成熟又風情。
當畫中美人並不對人投以注視時,他也是美的。
白色的煙霧從淡紅的唇中吐出,他的指間有著淡淡火光,卻並不讓人察覺到暖意。
景潯清楚地此時此刻他的心態與前兩幅並不一致,在落筆時,他心裡有種從容的寧靜,因為在畫裡這一幕發生的那一刻,青年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寬闊的庭院,他是風是樹葉是草,是所有安靜注視林織的存在。
這一瞬,被畫筆定格的時間,是一種永恒。
“景潯,你在樓上嗎?”
寬闊的客廳將聲音擴散,景潯的動作微頓,因為出聲的是林織,他倒沒有被打斷創作的不悅,從二樓低頭往下看。
底下的青年仰頭問:“你家裡有藥酒嗎?我剛剛不小心磕到了一下。”
景潯有一個專門放著各種日常藥物的櫃子,就在顏料櫃的旁邊。
拉開抽屜後,景潯看見了他之前沒找到的藥物,想來是他拿藥的時候正好要拿顏料,順手就放在了旁邊,又被他忘記了。
景潯忽視了它的存在,將它撥到一邊,拿出了裡麵的藥酒,遞給了林織。
林織道謝,有些抱歉地說:“你剛剛在畫畫嗎,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們並沒有交換聯係方式,我擔心你出門了,所以隻好出聲詢問。”
景潯才發覺這個問題,道:“我把電話給你。”
在景潯的聲音裡,林織輸入了他的電話號碼並且進行撥通,等到景潯的手機震動後,林織才掛斷。
“你哪裡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林織不太可能在浴室磕到,這點景潯清楚,他想到了林織身上</p>的傷,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交疊摩擦,克製著從皮下泛出&#3濤0記癢意。
景潯這話其實就說的有些問題,一般人在聽見彆人說磕到的時候,不會問他哪裡受傷。
他的態度也有些反常,畢竟前兩天他可沒有這麼熱心,不過硬是要圓也可以說得過去。
林織仿若無覺,唇瓣微抿婉拒道:“我自己來就好,謝謝。”
“你房間有被褥嗎,我想鋪一下床,隻有毛毯可能有點睡的不太舒服。”
“有,我去拿。”
景潯沒有忘記這一點,也不怕耽誤畫畫了,想到林織可能怕冷,從臥室衣櫃裡翻找出較厚的被子。
客房的門虛掩著,景潯便沒有敲門,抱著被子推門而入。
青年正坐在隻鋪著毛毯的床上,左腿屈起寬鬆的睡褲撩到了膝蓋以上,側麵便是一小片淤青。
白皙的肌膚與深色的毛毯產生了色彩對比,連帶著青紫的痕跡都變得猙獰了些。
“放在床上就好,一會兒我自己鋪,麻煩你了。”
青年的掌心貼在了傷口處,將痕跡遮擋。
隔著屏幕看哪裡比得上親眼看,對不對,我的大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