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戚禾意識到什麼樣的人才能站在他身邊擁有他的時候,無需他多說,人家自個兒都得上趕著去把眼睛治好。
在心思彎彎繞繞這方麵,戚禾和裴鐸一樣會演,隻是兩人的側重點不同,裴鐸萬萬不會委屈了自己,戚禾可不同,為了能讓他心軟,他什麼都能下得去手。
多有意思,多可愛。
林織紅唇揚起,悠悠喝了口冷茶。
白無求被弄醒,抬頭看見的就是燈火闌珊裡美人笑盈盈的模樣,嚇得倒吸一口氣。
在這種情況下,林織笑比不笑還嚇人。
沒等林織開口,白無求趕忙又把剛剛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神色有些沉重。
事情弄成這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赤羽門的女人,長什麼模樣,叫什麼?”
林織老早就調查過赤羽門,作為較大的魔教門派,它和問緣派那種倡導天地合歡的□□不同,吞並了正邪大戰的殘餘魔教勢力的赤羽門是較為傳統的武林惡人門派。
赤羽門總共有五堂,命名很簡單,第一堂到第五堂,門派內部以實力甄選堂主,因而坐上堂主之位的人本事都不容小覷,而赤羽門的門主更是要有實力才能坐穩位置。
隻是赤羽門的門主鮮少公開露麵,似乎一直在閉關練功,十分神秘。
白無求道:“她戴著麵紗,我沒有看清臉,但從她的語氣還有她身邊的人對她的態度,她很有可能就是赤羽門如今第一堂的堂主。”
赤羽門第一堂的堂主是個江湖人稱‘血薔薇’的女人,她的殺人手法十分很辣,手如利爪挖人心肺,因常年戴著一枚薔薇戒指而得名。
這事和赤羽門有關林織並不驚訝,當初就有赤羽門第二堂堂主要找蛇雲草的事情,這幾年都藥物流動,藥方裡的七樣藥裡,有兩味應該就在赤羽門的手裡。
思及西域聖教的往事,林織很難論斷到底是聖教的人在赤羽門裡,還是赤羽門得知了這個消息所以動手收集,那還有一方勢力是誰。
薑彥到底是誰的人,他若不是赤羽門中人,如何得知赤羽門之事,可他如果是,他為什麼又要和曲梓珩他們一塊做這件事。
讓白有求偷碧露寒天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赤羽門的人,也有待商榷。
這些人裡到底誰和戚家滅門之案有關還需要仔細篩查,在春沂挖墳的人他的人抓到了兩個,一個當場服毒自殺,另一個現在還昏迷不醒,還沒法問話。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隻要冰玉蓮還在他們手裡,隻要戚禾還活著,那些人就會不停地上門。
林織打開盒子,欣賞內裡漂亮的珍寶,抬眼望向白無求說:“你喝了我的酒,答應為我做件事。”
白無求心知這件事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但事到如今什麼事都得做了。
“原來你早就算到了,你說。”
“你去告訴那個女人,這冰玉蓮我可以給她,但她能給我什麼我感興趣的東西,要知道這樣東西搶手的很,讓她好好想想。”
白無求點頭,雖然他是一點也不想和這兩撥人打交道,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對了,把這個吃了。”
林織丟了一顆藥丸給白無求,黑褐色的藥丸在幽微燭火下散發著不詳的氣息,白無求無可奈何,張嘴吞了下去。
林織不怕他耍詐假吃,這毒丸入口即化,他藏不住。
“五日內你不回來,就讓你徒弟先幫你收屍吧。”
這倒不是他給白無求的時間,而是給背後之人的時間。
白無求滿臉苦大仇深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把院子裡他沒喝完的小半壇酒帶走,畢竟他死了就沒得喝了。
“師父要和他們做交易?”
“既然他們這麼想要,為何不當麵來和我們談談。”
如果一樣東西擁有被競拍的價值,那麼他就就能得到更多東西,看哪邊出的更多了,對方如果想要獨吞,也要看有沒有命拿才行。
林織蓋上了盒子,趴在瓶口的透明蠱蟲宛若隱沒在其中的水滴,讓人難以注意。
“那我們等著便是,師父,你方才喝醉了,現在有好些麼,我讓人準備了醒酒湯,你一會兒用些。”
戚禾出聲關懷,麵色無異。
“隻記得做了個夢,沒什麼。”
林織提起夢的時候低笑了一聲,即使他隨意帶過,也讓人覺得他心情不錯。
戚禾垂放在身側的手收緊,垂著的眼眸裡藏著扭曲的怒火,卻依舊溫聲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