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1 / 2)

仇或的動作乾脆, 立的也很乾脆。

柔軟的手心猝不及防被灼傷,仇或重新打開了水龍頭清洗著蔬菜,動作堪稱氣定神閒。

但凡林織的臉皮薄一些, 都沒法站定。

不過林織向來是不會退縮的人, 事實上他也不覺得難為情,對待這種事情他一向坦然。

青年纖長的手指撫動,在光下宛如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便更顯得手中之物的醜陋猙獰。

鮮明的對比幾乎達到了極致,在感官上給予人絕對的衝擊。

仇或幾乎一心三用,手裡機械地清晰著果蔬,腦海裡還想著案子的事情。

因為林織的情報, 他也告訴了林織馬喜德屍體上的異樣, 以及在馬喜德衣服縫隙裡找到的海魚的鱗片。

那種海魚在本地售賣的不多,通常是製成罐頭銷售, 而隔壁大姐也就是徐高蘭工作的那個魚類製品加工廠就製作這種罐頭。

“我們假設徐高蘭就是凶手,從現有的情況的來看, 20號那天晚上馬喜德因為一些原因上門,和她發生了爭執, 被她殺死,隨後張蓮生聚會回家。他們夫妻感情不好,而且沒有孩子,大姐棄屍後屍體綁著石頭的繩子又被張蓮生解開,而這一切都被連環殺手看在眼裡。”

仇或的聲音並不連貫,偶爾會停頓一下繼續說。

他的眉毛微微下壓, 透著些隱忍的難耐。

他繼續分析,徐高蘭忽然購買了金耳環和金手鐲,看起來像是得到了一筆財富, 或許是從馬喜德那裡拿回的欠債。

聽起來好像沒問題,但仇或知道這不成立。

如果馬喜德是來還錢的,兩個人怎麼會起爭執,甚至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再者,他們早就查了馬喜德的財產狀況,馬喜德的錢都拿去繳醫藥費了,隻留有一些基本的吃用錢,根本拿不出能夠讓徐高蘭買金子的錢。

“關於金子這點,我也很讚同,根據我的觀察,按照家境,大姐就算是收回債款,又怎麼舍得這麼大手筆,她可是鞋子破了都舍不得丟去補鞋的人,我傾向於她是受了某種刺激的報複性消費,而且這筆錢和她老公張蓮生有關。”

林織的拇指刻意重重揉按,感受著仇或的緊繃,聲音裡帶著笑意。

“雖然這些還隻是空想,但如果能找到死者和鄰居那對夫妻有聯係的證據,或許許多事情都能有答案。”

林織在陽光下張開了手,指間被淌出的粘液塗抹的晶亮,如同覆上了一層透明的薄膜。

“手疼,再這樣下去腱鞘炎又要複發了。”

林織揉著手腕,絲毫不介意手上的臟汙。

他的右手手腕被揉紅,中央的那顆黑色小痣也被塗抹了痕跡。

“警官讓讓,我要洗手,都是你的氣味。”

林織低頭嗅聞,其實沒什麼味道,因為沒到結束的時候他就已經停手了。

林織隻圖自己的樂子,覺得有趣就做,沒打算勞心勞力。

何況他順著情況逗仇或而已,以仇或的耐性,他腱鞘炎發作就要成現實了。

仇或沒讓開,林織便轉身去了浴室。

仇或沒拉著他,從容地拌好了碗裡的肉片讓它們醃製,將手用洗潔精仔細清晰乾淨。

林織正在衝洗著手上的泡沫,就被壓在了洗漱台上。

仇或握住了他的雙手,幫他洗去手上的洗手液。

仇或的手並不柔軟,甚至有些粗糙,虎口有著厚厚的槍繭,手上還有些細小的傷疤,他的手掌寬大,能把林織的手攏在手裡。

“飯還有二十分鐘,不過耽誤一點也沒關係,畢竟炒菜很快。”

仇或說明著眼下的情況,口吻如同在審訊室外給念條例。

“撐著。”

仇或將林織的手按在了方形的洗漱台上,視線與鏡中的青年交彙。

時值夏天,鏡麵不會因為水溫起霧,清晰地倒映出依偎的身影。

而比胸膛與後背更緊密的距離在鏡麵照射不出的位置,仇或一隻手攬著林織的腰,一隻手摸上了他的唇賞玩。

身形高大的男人如同叢林中的獸類,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林織看著鏡子,因為仇或身形不穩。

仇或像是掐著秒表一般,飯悶煮好的時候,他用林織的上衣隨意擦了擦,站直了身體。

林織打開了水龍頭,將手浸泡在冰涼的水裡,散去一點夏日暑氣。

“一會兒開飯。”

仇或低頭親了親林織的後頸,他眯了眯眼,又親了一口,在上麵留下個淺淺的齒印才離開。

林織動了動有些僵直的腿,打開了淋浴間的水。

很快變得濕冷的厚重浸透布料順著向下,林織特地把水溫調低了些,衝了個涼。

該去藥店買些藥膏,感覺好像被磨破皮了。

林織穿著浴袍回了臥室換了身乾淨衣服後,仇或正好將菜端上桌。

醃製了二十分鐘到肉片十分入味,林織吃飽了後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仇或收拾碗筷去洗碗。

因為仇或中午會過來,林織減少了吃藥頻率,隻在睡前服用。

吃藥後情緒會被壓製,也會不由自主地犯困,要不是不得不穩定情緒,林織晚上也不會吃藥,他不喜歡無知無覺,哪怕01會提醒他,但那種感覺終究不同。

林織靠在沙發上看著仇或,這是他遇到過的看起來最健康最正常的碎片,是因為職業嗎?

不過林織很快發現,其實也沒有那麼健康正常。

仇或有睡眠障礙症,這一點林織一直很清楚,但因為仇或沒有在夜間久留,隻是午後的短暫時間林織並不是很清楚他的病到底怎麼發作,現今倒是看的清晰了些。

仇或靠在沙發上,林織能感覺到他身上傳遞的倦意。

他的眼睛有些血絲,通過他揉眉心和假寐的動作可以看出他試圖入睡,但十幾分鐘後他的眉頭還是皺著,伴隨著揉按太陽穴的動作。

“要休息一會兒嗎?”

林織看向仇或,拍了拍大腿示意。

被籠罩在午後陽光裡的青年如同靜謐的湖水,可以包容一切殘缺的魂靈,成為他們的棲身之所。

仇或看著,有些移不開眼。

這種感覺和邀吻不同,平淡溫馨到了甚至是溫暖的地步,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所眷戀的關於家的記憶。

仇或思考的時間太長,長到讓林織覺得他要拒絕的時候,他坐了過來。

分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但他的動作卻顯得有些僵硬。

有時候某種相反的定律格外準確,純情的人麵對欲望會羞恥,麵對欲念坦然的人,反而會對純情手足無措。

躺下時仇或下意識用手背遮掩住了眼睛,或許是為了遮蔽刺眼的陽光,又或者是為了避免神情被人看去。

柔軟的膝枕,青年身上自帶的甜香氣息如同花香將人溫柔裹纏,又混合著太陽的溫暖味道,讓仇或的倦怠越發外溢。

他在迷迷糊糊間感受到青年落下的注視,思緒如同陷入了棉花似的蛛網,安心下墜。

仇或這一覺睡的很沉,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樣一個好覺,似乎所有的精氣神都得到了補充,也因為這樣,當他看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的時候,他並沒有太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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