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坦言自己已經在公共平台開始連載,對於他發表在不盈利的貼吧,編輯苦口婆心地勸告。
無論是發表在雜誌還是網站上,都比貼吧要劃算,畢竟他並不是沒有任何成績的,萌新需要靠免費來引流。
林織並沒有費太多口舌解釋,編輯無奈下隻能讓他穩定更新,快結束時聯係他負責出版事宜,對於這本書,他還是很看好的。
林織關閉了聊天窗,在本地貼吧裡刷帖子時,忽然看見了好幾個新帖。
東井區剛剛發現了一具死屍,帖子裡還有人發了各種角度的照片。
普通的死人並不能引起大家的興趣,但在暴雨之中被掛在電線上的女屍,如同恐怖裡的場景,就帶上了一絲奇詭的讓人忍不住好奇的氛圍。
那些照片都隻拍了個大概,底下有人熱衷討論死法,網友僅憑一張圖就能編出一段故事的功力,已經如火純青,貼子刷下來內容五花八門說什麼都有。
有人說是被搶劫,有人說是出軌被勒死,還有人說是欠錢還不上所以自殺……說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他們就在現場看著屍體是如何遇害死亡。
林織手指摩擦著鼠標的邊緣,東井區,昨天夏熾在這裡消失,半夜又在這周圍給他來電。
不過林織覺得這件事情和她無關,準確說他覺得這不是夏熾動的手。
灰犬想招攬她被她拒絕,在這種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天氣又十分極端,她這樣近乎謹小慎微的人不會為了挑釁如此莽撞。
林織再往下翻頁,發現帖子已經消失了。
這種事情的大麵積傳播於公安機關而言不是好事,不僅會帶來恐慌,也會讓一批獵奇人士想要深入探索追蹤,從而讓情況變得更糟。
林織拿起手機給仇或發了消息,在得到肯定的回複後,關閉了網頁,打開了文檔。
他決定加快放出文檔的速度,並且將這件事情立刻寫進書中。
當然,在以他書中主角為視角的小說中,當然不會牽扯到“灰犬”,主角自然也不可能聯係到模仿犯罪,這樁案件在主角心中就是凶手所為。
完全不願意讓自己的作品被玷汙的夏熾,看到這樣的記錄,會如何發狂,那個場麵似乎可以想象。
飛馳的警車裡,仇或回完林織的信息就把手機塞進了兜裡。
車在路口停穩後,仇或按照地址上門。
雖然還沒有查到死者的身份,但是剛剛已經找到了死者體內的DNA的所屬人。
那是個有案底的男人,4、5年前曾經因為偷盜蹲過局子,現在是個送貨員。
仇或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陪一個女人逛街,他毫不客氣地把二人“請”到了車上。
“認識她嗎?”
仇或把死者的照片放在了男人的麵前,那個男人嚇的直哆嗦,不需要仇或逼問連忙開口。
“她死了?她她她……不關我的事啊!我走的時候她還活得好好的,跟我沒有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從男人的口中可以得出女人的身份,對方是一名小姐,活動於離東井區有一段距離的白楊街。
他在晚上九點多和女人做了交易,約莫十點半點離開旅館,對於女人為什麼會死在那裡,他也不知情。
昨天才同床共枕的人在晚上就成了一具死屍,這種情況讓男人也覺得驚慌。
“昨晚十點我打電話給你,你不是跟我說你在和兄弟喝酒嗎?惡心死了,我要和你分手。”
坐在男人身邊的女人車都沒下就給了男的一巴掌,在警察打開車門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男人跌跌撞撞跟上去努力解釋。
得知了死者的工作地點,那麼身份也很好排查了。
危允君拿著資料說:“對不上號,不是夏熾動的手,是模仿犯罪。”
死者的生日並不是10月13日,這不符合連環殺手對自己獵物的執著。
這無疑讓情況變得更糟糕,凶手還沒有抓到,又出現了新的危險人物。
仇或沒說話,打電話給周二河,問他對跟蹤林織的混混的調查結果。
他心裡清楚,這或許不是一起模仿犯罪而是一起栽贓。
既然夏熾不願意和他們合作,那他們就自己做,並且把這件事情安在夏熾頭上,以此對他挑釁施壓。
“查到了,是個會所的小人物,不過他們背後可能有大生意。”
周二河壓低聲音回複,不遠不近地跟著人,公路兩旁是長滿雜草的土地,路上煙塵滾滾,儼然已經出了如寧市。
仇或立刻叫人定位周二河手機的位置,讓他萬事小心。
辦公室的大門在此時忽然被人推開,有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仇隊,那幾名被害人的家屬忽然一起找上門來,在門口拉了橫幅,還有記者在旁邊拍照。”
仇或對著隊員們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起身向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他就聽見了男人高昂的聲音。
“你們警察是吃乾飯的嗎!為什麼那麼久都沒找到凶手,我那兄弟死的真可憐啊,聽說還是個連環殺人犯,這麼危險的人在我們身邊,這讓我們怎麼安心!”
仇或記得這個男人,他是嶽吉祥的工友,嶽吉祥就是死在長巷裡的第一個進入他們的視野的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