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睜開眼睛,聲音沙啞道:“打開。”
好在有體力回複在,不然他早就已經因為體力不支而昏睡過去,在這個時候會聯係他的人不多,極有可能是夏熾。
仇或解鎖了林織的手機,點開了軟件,如他們所料,是貼吧的後台消息。
最新消息來源是個係統取名的ID發送,內容是一個視頻鏈接。
仇或點進去看,神色微沉。
畫麵裡一個男人倒在地上,看不見他的臉,昏暗的燈光裡隻能看見他被綁住的手腳,畫麵被人占滿,沒辦法看到對方所處的空間門。
“我要澄清,你是見證者,你應該實話實說,告訴警察,如果不幫我澄清,他很快就會死。”
視頻的聲音經過變音處理,隻能聽見對方略顯憤怒的語調。
林織也聽清楚了視頻的內容,他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仇或把視頻保存傳到了自己的賬號上,火消了一半,低頭親了親林織的麵頰。
“我要去局裡一趟,你好好睡,家裡我會收拾。”
“我和你一起。”
林織認為這件事事關自身,在眼下這種情況,他應該也會被請去警局。
“你動的了?”
林織聞言靜默,仇或站在了床邊道:“好好待著,萬事有我。”
他撈起了被丟在地上皺巴巴的T恤,往身上套之前聞了聞。
“穿不了了,都是你的味道。”
之前在廚房,仇或的衣服還好好穿在身上。
不過說是這麼說,仇或又聞了一下,拿著進了浴室開燈,燈光勾勒出男人的肌肉線條,透著肉眼可見的強悍。
林織輕嘖,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肚子。
他拿過手機發了句‘你彆衝動’試探,卻發現消息沒有傳達成功,對方已經注銷了。
動作這麼快,甚至都不打算看他有沒有已讀?
說好聽點是謹慎說難聽點是膽小,夏熾是個很膽小的殺人犯,這樣矛盾的形容詞放在同一個人身上有些怪異,但確實如此。
她並不想承擔後果但又屢屢作案,就像將糧倉視為己有卻又時刻躲避著主人行蹤的老鼠,狡猾又陰毒。
林織點開了視頻,夏熾連受害目標的臉都沒露,視頻中除了夏熾處理過的聲音,就是男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對於夏熾的要求林織並不打算處理,連建議都不打算給,都交給警察那邊,在他看來無論滿不滿足夏熾的要求,這個人都會死,除非夏熾被抓住,不然她不會放過這個知道她凶手身份的人。
仇或洗完澡換好衣服幫林織倒了杯熱水才走,林織喝了口熱水,精神還算不錯。
哪怕仇或已經離開了,他也沒太受到病情的影響,甚至覺得那種影響微弱到接近於無。
林織打開了貼吧,他的帖子在凶殺案出現在公眾視野後回複和點擊量多了很多,有人發現了他更新內容裡和細節的共通處,還有人把分析貼發到了其他平台,吸引了很多人觀看。
他目前隻更新到第二個案件,誘導自殺案還未引出,林織也沒打算把接下來的內容放出去,先靜觀其變,而且不出所料,公安那邊可能很快就要禁止他再更新了。
仇或並沒有提醒他這一點,不知道是疏忽大意還是過於信任他。
嗯……林織彎唇,自然是後者了。
局裡,先後接到仇或被吵醒的骨乾隊員們打著精神前後腳到了,危允君家住的近來的快,幾乎和仇或一塊進門。
“又是睡不著?”
危允君例行關照了一下隊長的身體,畢竟仇或看起來不像是被吵醒,而是睡飽了似的精神十足,不過危允君了解他,知道他有點睡眠障礙,覺得他可能根本沒睡。
“不是。”
仇或否認,並未多說。
他覺得他現在的睡眠質量已經正常了,隻要回家往林織的身邊一躺,睡的又快又香,絲毫不覺得疲憊。
在沒和林織黏一塊的時候還睡的沒那麼好,可自從搬去林織那兒正式確定關係後,籠罩他多年的陰霾都散的差不多了。
仇或按開了辦公室的燈,準備給蔣雲去個電話,卻發現了辦公室裡出現的一雙腳,危允君嚇了一跳,看清楚情況才鬆了口氣。
蔣雲揉著眼睛從拚湊的椅子上坐了起來,仇或道:“怎麼睡這兒了?”
蔣雲抖了抖外套說:“看的太晚了就沒走,有什麼新線索嗎?”
“有。”
仇或把視頻載入電腦後投放,聽到凶手的威脅,大家表情都不好看。
蔣雲忍不住冷笑:“還要澄清,這也很好笑了,她覺得她蒙受了多大的冤屈不成?”
技術人員被抓來加班,大家試圖從視頻中得到更多的線索。
他們現在苦於沒有具體的證據,能夠將‘夏熾’和凶手連起來的證據,隻要有線索,他們就能發布通緝令。
事情被鬨大其中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所以夏熾被放在了名單上,隻要她有離省的動作,他們會立刻知曉,隻是夏熾用銀行卡在東井區取完錢後,就再沒用這個身份消費。
天光大亮的時候,警員們橫七豎八在辦公室裡睡成了一片。
視頻裡能得到的線索很有限,哪怕做了降噪和提亮處理,也隻能判斷出被綁的人身處於浴室中,無法確定具體位置。
在蔣雲和仇或商量如何發布公告穩住凶手的情緒時,事情迎來了轉機。
有人來公安報案,聲稱她可能知道凶手小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