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淩扣著林織的腰,揉亂了他的校服。
橘子糖的味道馥鬱甜蜜,讓人想到齒關咬合時橘子迸濺的汁水。
林織和宗淩在上課鈴響前才搬走了三樓的書和一些資料,負責處理這些的老師一直在電腦前,連登記時都沒有抬頭看他們。
他們遲了一些才進班級,老師卻沒有表示責怪,笑眯眯地讓他們進來。
大家知道他們遲了些,卻沒人會想為什麼。
所以也沒人會想到,常年坐在年級第一寶座上,近乎完美無缺的好好學生,會在無人出現的教學樓角落裡,對他最好的朋友邀吻。
宗淩握著林織的手來回揉弄把玩,一會兒嵌入林織的指縫,一邊揉捏著他的指尖和指腹,難以平息的躁動如同暗火流淌在他年輕朝氣蓬勃的軀體裡,尋求著某種發泄口。
宗淩難以表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想做些什麼,但在那種氛圍裡的親吻中,他萌生了一種遠遠不夠的索求,可這種索求卻如同無根飄萍,漫無目的地遊蕩著,積鬱在他心中。
隻有在貼著林織時,那種讓他焦灼的感覺才會散去些許。
可是林織不主動親他,他沒有親林織的機會,隻能等待林織感興趣的時候緩解一二。
宗淩的著急上火連他媽都看出來了,以為他是在焦灼不斷迫近的高考,一連給他泡了好幾天的菊花茶讓他敗敗火。
林織頭一次瞥見的時候還笑了一下,饒有興味地看著宗淩苦大仇深地喝茶。
五月中旬是宗淩的生日,正好在月中假,給他慶生的人不少,所以他組了個小局。
宗淩媽媽給宗淩發了紅包,笑著感歎道:“時間過得真快,已經不是需要織織發餅乾的時候了。”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林織和宗淩小學二年級的時候。
宗淩媽媽記得,織織從小就安靜可愛,很惹人喜歡,幼兒園的小孩爭著給他送零食,上了小學也一樣,和他相反,宗淩卻被很多人討厭,不是因為他長得凶不愛和人說話,而是因為他對林織表現的獨占欲。
他說林織是他一個人的好朋友,不讓彆人和他牽手,誰要摸林織他就跟誰打架,打哭過不少小孩,脾氣臭的很討人嫌,他生日也沒人會祝福他。
林織覺得這樣不好,暗地裡給同學發了餅乾和糖,拜托他們和宗淩說生日快樂,那年兒子的高人氣讓宗淩媽媽都有些不可置信,找幾個同學的家長私下了解情況才明白。
宗淩知道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驕傲表示織織就是這麼喜歡他,然後黏林織黏的更厲害了。
好在隨著逐漸長大,他也沒那麼幼稚了。
宗淩看著媽媽的話也想到了舊事,心裡哼哼,他和林織就是這麼在意彼此。
宗淩的生日宴在中午,他還訂了下午的ktv,林織和他一塊挑了店鋪點餐,又給幾位同學發了位置。
大家默認他倆一體,有些人還直接把林織當成了宗淩,說要提前到包廂,幫忙一塊打氣球。
氣球主打的就是一個氛圍,太多了還可能有安全隱患,所以大家意思意思弄了十來個。
大家都不是空手來的,最少都有賀卡和零食,大家都是學生,買不起太昂貴的東西,但小心意還是可以的。
林織的禮物在淩晨的時候就給了,因為宗淩等不及幾個小時候才知道,非要第一時間拆開。
林織給宗淩準備的是他比較喜歡的一款遊戲手柄,有些小貴,但對於林織來說不是問題。
他在手柄背麵進行了手繪,畫的是他和宗淩的Q版形象,底下跟著一隻薩摩耶團子。
上次宗淩給他的成年生日禮物是宗淩自己做的小機器人,薩摩耶外觀,功能等同智能助手,可以報時唱歌等,01還把數據連進去玩了兩天。
宗淩對收到的禮物愛不釋手,抱著玩了好一會兒,今天差點起遲了。
吃完飯後大家轉戰去了ktv,林織對唱歌不是很感興趣,便沒有參加。
約莫下午三四點,他聽見了敲門聲。
宗淩有他家鑰匙,按理來說應該可以直接開門。
林織從貓眼看了外麵,打開了房門。
同學架著半醉的宗淩,笑的有些憨厚。
林織詫異:“怎麼喝成這樣?”
宗淩有些踉蹌地走進來,把林織抱了個滿懷,蹭了蹭他的脖頸,撒嬌說:“他們欺負我。”
男同學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幾下,說:“我們玩遊戲來著,他不認輸,所以就一直喝了。”
宗淩嘟囔:“你不知道他們問的什麼,我才不承認呢。”
林織在男同學的講述中,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們在ktv唱歌,玩起了“當然了”這個遊戲,遊戲規則是無論對方說什麼都要回答“當然了”,不然就算輸,輸的要喝半杯,宗淩喝了很多,因為他的對手總能給他致命一擊。
“林織不是你好兄弟。”
“林織不喜歡你。”
“林織最討厭你。”
“林織不要你咯。”
宗淩悲憤地噸噸噸,沒有逃脫壽星被作弄的慘劇。
大家也都不可思議,畢竟宗淩連“你是個陽痿”都能麵不改色地說“當然了”,卻不允許彆人說林織和他感情不好。
“麻煩你送他回來了。”
林織和同學道謝,和他再見後關上了房門,把宗淩扶到沙發上,準備給他倒水。
林織步子還沒邁開,就被抱住了。
宗淩把臉埋在林織肚子上,有些含糊不清地說:“織織,抱抱。”
林織任由他抱著,一隻手揉著宗淩的頭發。
宗淩偷偷勾著林織另一隻手的小拇指晃了晃,眼巴巴地看著他說:“可以親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