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恐怕覺得自己時間不多,即使再怎麼不情願也得下決定了。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場麵,不亂怎麼行,不亂他的小狗怎麼有機會上位。
林織將自己先前的安排提前,進了養心殿的偏殿,他居住在這裡,這是皇帝給他的殊榮。
這至高無上的權柄,林織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既然拿了這種人設身份,他自然要給宗淩最好的,當然,他也要享受最好的,隻可惜這種身份,注定要失去一點樂趣。
林織脫去衣衫,將自己浸在水中。
他低頭看著自己異於常人的殘缺之處,輕輕眯了眯眼。
其實也沒那麼猙獰和惡心,通常去勢的方法有種。
第一種是粗暴的閹割,直接切斷,第二種是割去囊袋,第種是繩係壞死。
宮裡先前用的是最原始的第一種,但這種容易止不住血喪命,原主進宮時正巧當時在試驗第種辦法,他年紀還小還沒發育完全,便被用了繩子。
係在根部幾乎勒進血肉,他要忍痛到完全壞死,之後這裡也停止了發育。
不過原主倒是慶幸,雖然難熬了一些,但是刀傷還要複割照樣難熬,而且這樣不會影響便溺,不會出現那種不受控製讓身上有味的情況。
不過也隻是好一些罷了,終究是畸形扭曲,讓人看了便容易自卑發狂。
林織對這些不是很在意,畢竟這裡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虛擬的世界,在真實裡他有著健全的身體,可當注視的時候,他還是難免被身體情緒影響。
身體已經隨著年歲漸長而變得高挑,但器官仍然停留在幼年時期。
這種對比讓人惱恨,以至於又不自覺回想起曾經見過的喜歡的東西。
當然,林織想的不是現在的宗淩,他養孩子的時候不會有任何額外的想法。
他回想的是愛人成熟時光澤,殘缺似乎喚醒了某種器官崇拜。
林織的手指按著木桶的邊緣,身體不自覺地繃緊。
回想讓記憶覆蓋上一層水色,想到濕潤潮熱的夏天,光落在陽台上搖晃出夢幻般綺麗靡豔的金色。
又或者是那顆曾經被冰雪覆蓋的星球,機器人的身體能夠完全進行人體擬態,被虛構的心臟模擬著能量流動,灼熱滾燙持續不休的愛欲。
隻是可惜,回憶折射到現實,讓林織意興闌珊。
顫巍巍的始終未能發生作用,讓林織淡著眉眼。
即使是顯而易見的,林織還是輕嘖道:“真是不中用。”
不過林織也不用等太久,隻要讓宗淩順利登基,確保萬無一失,林織就可以撥弄時間進行躍遷,不用實打實等幾年。
又兩日,接受皇命的四皇子出發去了昶州。
大家似乎從這道任命中感受到了某種政治訊號,私底下又有了小動作。
錦衣衛忠實地將這些信息傳遞,林織又將它們呈到九五至尊的麵前。
隻不過前後順序,輕重緩急,都由他一手整理。
宗蘅並不是一個平庸的人,他也感覺到了這道任命背後的深意,想要將成績做好。
為了讓功績好看,他沒太多時間也沒有心思整頓貪吏,而是自掏腰包力求又快又穩。
隱秘消息傳到了皇宮,皇帝輕歎。
他道:“此子不類我。”
他年輕時是馬上皇帝,最開始以皇子之身平亂,後以藩王身份收邊,二征漠北,當了皇帝也想去禦駕親征,隻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沒能前去,但他的血性和凶性還在,並沒有隨著時間消失。
四皇子這樣雖然麵上好看,可問題根本沒有得到解決。
他廢太子後猶豫許久沒有立儲,就是覺得哪個都不行,哪個都狼子野心卻能力平平。
可相比之下,四兒子確實是比較好的選擇,守成之主,無功無過應當沒問題。
林織讀懂了皇帝沉默中的遺憾無奈,並沒有進言。
四皇子被皇帝扶持時,他也沒有動作。
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四皇子也越發春風得意。
皇子並不甘心接受自己的失敗,在太子還在時,他就已經與四皇子爭鋒相對已久,如今見父皇病危,見仇人對高位唾手可得,他開始撕破臉不顧一切地攀咬。
他心裡清楚,無論是二哥,還是五弟即位,或許他這一宗還得以昌盛,可四弟即位,一定會對他做出清算。
或真或假的罪狀層出不窮,皇子雖然失去了一些勢力,但依舊有黨羽殘存。
林織笑眯眯地看著兩方人馬互相彈劾,適當的拉一拉偏架,讓雙方更加瘋魔。
在這時,他才對皇帝獻上了湯藥。
無論是林織還是01,腦海裡都有遠超於這個時代的知識,在醫藥方麵也是如此。
當然,這種能在短時間內見效的藥總是有副作用,但皇帝本就時日無多,這也不過是小小的推波助瀾。
皇帝對於逐漸恢複健康與力量的身體欣喜若狂,讓人嫉妒眼紅的封賞一個又一個的往林織身上砸。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看著那些不斷呈上來的奏折,開始冷酷地進行清算。
這一切的風波都與不受寵的七皇子沒有關係,他正在芝雲宮裡專心致誌地做自己的事情。
“袖招,你能幫我給他送個東西嗎?”
宗淩掏出一個木雕的袖珍小狗,小狗嘴裡咬著一朵花,看起來活潑可愛。
宗淩本來沒打算雕花,但是雕刻的時候,腦子裡又想起了那天花叢裡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一不小心刻刀歪了,便添了一朵花。
林織,宗淩回到宮中就向袖招問到了他的名字,隻是沒試探到更多。
這位從掖庭調出來的婢女,在掩飾情緒方麵修煉的十分到家,宗淩沒辦法得知她背後的人是誰。
想到這位林指揮使晉升的時間,宗淩又聯想到先前做的身份猜測,總覺得二者之間有些關聯。
一些更為深層的東西從腦海裡浮現,不過宗淩沒有去細想。
他隻是覺得那位大人很麵善,他見了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