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雜亂, 她很乾淨。
勾起了他蓬勃的占有欲。
男人心底是抑製不住的**, 想將她攬進懷裡,吞噬入腹。
可是他不能。
他會傷到她。
五年前, 他第一次到這個身體裡。
他還記得他抱著她的屍體, 在熊熊烈火中被一起燃燒成灰燼的感覺。
疼入骨髓。
可這種疼,終歸比不上失去她的痛苦。
陸橫不知道自己的思緒沉澱了多久,等他醒過來的時候, 就看到一張臉。
一張滿是血跡的臉, 囁嚅著喚他,“小橫……”
他堂堂周朝帝王, 除了那個女人, 誰敢這麼叫他。
可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
少年的眸子,與那個男人最後絕息時的模樣一般,失去了最後一點生命的光彩。
絕望, 空洞,絲毫沒有活下去的意願。
甚至當那些屬於這個“陸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洶湧而來時, 陸橫也絲毫沒有抗拒。
就這樣吧。
一個活死人而已。
反正本來, 這具身體也是要死的。
所以當他被那個女人送上躺椅的時候,他並沒有抗拒。
可是他沒想到,他的不抗拒, 讓他丟了最重要的東西。
取而代之的, 是那些無關緊要的扯淡記憶。
他從周朝暴君陸橫, 變成了陸家獨子陸橫。
不同的是, 他依然是他,隻是獨獨缺少了那份屬於周朝的記憶。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產生了心靈的震撼與悸動。
他想要她,想帶她回家,想把她壓在懷裡,狠狠的親。
可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阻止了他。
告訴他,這個東西太脆弱了,你會傷到他。
逆水行舟,注定會不斷退回到過去。
結局,是無法改變的。
“陸哥,金屋藏嬌啊。”
剛才被李大鵬怒罵吃屎的富二代輕挑出聲,絲毫沒有眼力勁。
張鑫看一眼這富二代,再看一眼李大鵬。
就連李大鵬都知道現在要夾著尾巴做人,偏偏這隻不知死活的富二代還要湊上去當炮灰。
“既然來了,就一起玩玩嘛。”
一邊說話,這富二代一邊要去扯蘇綿綿的小手。
小姑娘長得鮮嫩水靈,年紀雖稚嫩,但已有出塵的美。
沒有化妝,穿著最乾淨的裙子,側臉純粹的像一塊白玉。
讓人恨不能上去摸幾把。
比他玩過的任何小明星和網紅都勾人。
陸橫猛地抬腳,把那個富二代踹回了沙發上。
雖然陸橫刻意留了勁,但他還是敏銳的看到站在他麵前的小姑娘往後退了一小步,瑟縮身體,還有眼底升騰起來的水霧。
少年身上帶著濃厚的血煞氣。
雙眸黑沉,就如地獄爬出的惡鬼。
這是陸橫征戰沙場多年後,留在身上的強大氣場。
現代社會,大家都是文明人,誰真的殺過人?也不過就是乾乾吃.喝.嫖.賭這種違法亂紀的小事罷了。
隻有他,滿手血腥,還企圖擁抱最乾淨的她。
真是奢望。
陸橫的臉上露出嗤笑。
周朝人都說,暴君殺的人太多,連最厲害的惡鬼都近不了他的身。
因為他比惡鬼還要凶。
少年眸色微沉,他鬆開了勾著蘇綿綿小手指的手。
你看,你還是怕我的。
不管我變成誰,你終歸還是怕我的。
怕的是他的這個人,即使隔了六百年,這雙浸著水霧的脆弱眸子,還是清晰的印出他那張凶狠戾氣的臉。
彙聚了所有人視線的卡座很靜。
那個被踹了一腳的富二代看一眼周圍,發現大家都夾著尾巴,也就立刻噤聲了。
“換地方。”
男人站起來,率先往外走。
蘇綿綿跟在他後麵,邁著小碎步。
漂亮的小裙子飄起來,蕩悠悠的散發著幽幽香氣。
張鑫和李大鵬對視一眼,跟在陸橫身後。
“陸哥,小棉花跟著呢。”
張鑫不知道陸橫跟蘇綿綿鬨了什麼彆扭,怎麼這莫名其妙的就鬨起來了呢?
他想起昨天周安安跟他說,陸橫他母親找過蘇綿綿的事。
難道是陸哥他母親搞了什麼鬼,用小棉花威脅陸哥了?
可是按照陸哥的脾氣,如果真是這樣,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任人宰割呢?
“臥槽,陸哥,小棉花不見了!”李大鵬突然驚呼。
走在最前麵的陸橫腳步一頓。
“陸哥,這個地方這麼亂,小棉花彆是被……”張鑫欲言又止。
陸橫咬牙,“你們他媽不看著點的!”
大家:……就您這要殺人的眼神,誰敢看你的小寶貝呀。
“人呢!”
男人撥開人群,四處尋找。
眼底泛起猩紅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