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他當初一樣。
卻沒想到,那雙眸子還是跟剛剛看到那般乾淨澄澈,就像是蘇家老太太院子裡的那汪活眼清泉。
蘇家老太太古板,又不通人情世故,最是看不慣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像蘇綿綿這個私生女。
但是又覺得畢竟是蘇家血脈,不能流落在外,要接回來。
所以就讓他去了。
男人領著蘇綿綿往院子裡去。
院子很大,占地極廣。
甚至還有北市中心唯一一座私人山脈。
男人時刻注意著她。
蘇綿綿乖巧跟在他身後,一直保持著端莊姿態,並沒有對這些假山流水產生任何興趣。
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蘇綿綿對蘇家的這些東西都覺得稀鬆平常,甚至覺得還比不上她常日裡在蘇府見到的。
見這蘇綿綿確實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男人麵露驚疑,忍不住上下打量她。
過了大堂,就是老太太住的正院了。
院子雖然老舊,但冬暖夏涼。
蘇綿綿站在門口,拿下了圍巾。
白嫩漂亮的小臉蛋上暈染著一點細膩緋紅,青絲一把紮起,有略長的貼在額角和鬢角處,小姑娘垂眸解開圍巾的時候,露出耳後那段漂亮的弧度曲線。
男人咽了咽口水,暗自鬆了鬆領帶。
鮮嫩,年輕,又漂亮。
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嬌花。
男人不可抑製的產生了聯想。
“來了呀。”
一道女聲傳過來。
男人猛地站直身體,立刻收回視線。
過來的女人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跟男人差不多。她穿著漂亮的民國旗袍,燙著卷發,勾勒出玲瓏曲線。
“你怎麼去接個人都這麼慢,老太太都等急了。”
女人抹著大紅色的指甲,雙手挽住男人的胳膊。
男人笑了笑,“這不是外麵要下雨了,天氣不好,開得慢了點。”
其實是蘇綿綿太好看,坐在後座,那副懵懂乾淨的小模樣,讓男人開車的時候都分心了。
女人似乎是信了他的話,笑著轉頭看向蘇綿綿,上下打量她一翻,眼神有些蔑視。
蘇綿綿不明所以,跟著女人和男人一起進了正院
“聽說今天陸家那位小少爺也一起來了?”男人不著痕跡的看一眼蘇綿綿,垂涎於她的美色,“陸家少爺的話,他家跟我們家也是舊相識了。”
“叫什麼小少爺呀,那就是位爺。我們蘇家現在就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虛假繁榮。表麵看著好好的,卻哪裡能跟陸家比。”說到這裡,女人壓低了幾分聲音,“要怪就怪那老太太,沒有野心,沒有膽子,守著這些家底,坐吃山空。”
蘇家的家底就算是吃幾輩子都夠了。
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
蘇家的人還想往更高了爬。
隻是因為蘇家老太太坐鎮,所以大家不敢太過分,隻敢小打小鬨。
“既然知道今天陸家那位小爺要來,怎麼還讓我把人接回來?”
“今天本來就準備接人的。那位爺是不請自來,也是趕巧了。”女人說完,轉身看向蘇綿綿,“待會兒進去了彆亂說話。丟我們蘇家的臉。”
蘇綿綿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她想起來以前去吃飯的時候,也有個女人穿著旗袍站在門口迎賓。
蘇綿綿想了想,走上去,把手裡的圍巾遞給她。
“你乾什麼?”女人猛地往後退,撞到門,裡麵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透著威嚴,“榕玉。”
蘇榕玉咬唇,狠狠瞪蘇綿綿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蘇綿綿抱著圍巾,猶豫片刻,跟她一起進去。
大廳裡坐著好幾個人。
正中的梨花木桌子旁邊是一個穿著灰色褂子的老太太。滿頭銀發,眉目精神。
她手邊還坐著一排溜蘇綿綿不認識的人。
男女老少皆有。
小姑娘大眼睛一轉,落到古色古香的大廳裡唯一一張沙發上。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單手撐住下顎,慢條斯理的朝她看過來。
雙眸如點漆,麵容俊美到令人窒息。
“今天難得陸家少爺過來,彆沒規沒矩的壞了彆人的興致。”老太太說話的時候,看著蘇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