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老夫老妻了,但小姑娘還是臊的慌。
畢竟從前都是男人主動,她就像隻鵪鶉似得撥一下動一下,每次都被壓的淚眼汪汪的哼唧唧。
陸橫舔了舔唇,覺得自己的臉蛋香噴噴的。
他伸手摸了摸,柔軟觸感尚在。
“蘇綿綿,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什麼話?”
“說孤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他是哪樣的人,他最清楚。
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看他的。
蘇綿綿低著小腦袋,露出那截白皙柔軟的小脖子。
“陛下要聽真話嗎?”
“要。”
男人的眸色頓時暗沉下來,幽暗似黑夜。
蘇綿綿抱住自己一雙手,低著腦袋,冒著大不敬的風險道:“陛下是隻暴君……”
隻?
他是隻什麼玩意?
“陛下喜好殺人,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凶巴巴的罵人,挑嘴……”
一隻冰冰涼的手突然捏住蘇綿綿的後脖頸子。
是誰捏住了她命運的後脖頸子?
哦,是那隻暴君。
求生欲極強的蘇綿綿立刻閉嘴。
“嗬,”暴君冷笑一聲,“繼續說,老子聽著呢。”
蘇綿綿鼓起勇氣,猛地抬頭,“雖然陛下那麼不好,但這些都是陛下,所以,所以我,我都是喜歡的!”
小姑娘拚儘力氣,磕磕絆絆的說出這句話。
馬車被一瞬靜默。
男人捏著小姑娘後脖頸子的手一顫。
“呀啊……”蘇綿綿細細抽氣。
陸橫回神,發現自己的兩根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捏住後脖頸子變成了捏住後脖頸子的一點蚊子肉了。
指尖那麼一掐,確實疼得緊。
但暴君是會認錯的人嗎?不,他是會找借口的暴君。
“還不是怪你皮膚太滑。”
蘇綿綿:QAQ怪我嘍?
“咳。”陸橫輕咳一聲,耳朵微微紅,“你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蘇綿綿低頭,小嘴噘起,捂著自己被掐紅的後脖頸子,不說話了。
“喂,蘇綿綿,給老子再說一遍。”
男人心裡冒著泡,汽水一樣的“噗嗤噗嗤”往外冒。到處都是甜滋滋的。
蘇綿綿繼續噘著小嘴不說話。
她說不出來第二遍了。
小傻子覺得自己心口都要炸開了。
這種緊張感就跟她站在白胡子老先生麵前背詩經一樣,那根粗實的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到她手掌心上了。
可是陸橫跟老先生又不一樣。
她見到老先生就是怕。
見到陸橫的時候心口就“砰砰”跳。
會為他哭,為他笑,因為他開心而開心,因為他不開心而不開心。
她記著他說的話。
所以在那個男人倒在那裡的時候,用小杯盞去砸了他。
“我沒找到紅酒瓶。”
小傻子聲音嗡嗡的。
男人呼吸一窒。
他想起她剛才那笨拙又可愛的動作。
“老子讓你去砸,你就去砸?”
“難道不是嗎?”
蘇綿綿一臉懵懂。
陸橫勾唇,那張陰狠戾氣橫生的臉上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笑。
他恨不能現在就好好抱著這隻小東西,狠狠的親吻她,擁抱她,占有她。
跟她合成一體。
身靈交融。
“以前老子殺人,你都怕的不敢睜眼。”
“現在也怕的。”
確實,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傻子,除了長得好看點,聲音好聽點,皮膚白一點,眼睛大一點,身段好一點,跳舞好一點,真是沒什麼特彆的優點了。
“那你還說喜歡老子?”
“這個,跟喜歡不一樣……”
陸橫靜靜的盯著她瞧。
小姑娘挽著發髻,鬆鬆垮垮的斜在香肩處,軟綿綿一團坐在那裡,白嫩小手都摳紅了。
男人細細的想,她似乎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他。
她隻是怕他,卻從來都沒有露出那種彆人一樣厭惡的表情。
她的眼睛,總是那麼乾淨。
甜甜的看著他。
就如那天,他站在繡樓下,看到的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陛下什麼樣子,我都喜歡的。因為是陛下,所以喜歡。”
小姑娘組織了一下語言,軟綿綿的小嗓子回蕩在馬車廂內,話剛剛說完,就被男人托住後腦勺,親了個結結實實。
外麵的馬動了動自己的蹄子,埋頭吃巷子邊的青草。
幽暗寂靜的深巷裡,隻剩下風滑過的聲音。
“小傻子。”
“不是傻子……”
蘇綿綿鼓起臉,雙眸水漾漾的,“嬤嬤說,不能說彆人是傻子。”
“你嬤嬤還說什麼了?”
“嬤嬤說,陛下如果不殺人,就更好了。”
“這是你說的吧。”
“……嗯。”
暴君笑了。
不殺人,隻殺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