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扯下身上的汗巾子胡亂替她擦了擦小腳。
然後將人摟上床。
蘇綿綿被塞進被子裡,暴君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本書,硬是要她念。
被迫營業的蘇綿綿隻能仰著小腦袋,努力撐起自己的眼皮,慢吞吞的開始念。
暴君闔著眼簾,原本暴躁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沉穩下來。
甚至說話的時候,聽上去居然有幾分閒適慵懶。
“你的聲音,是孤聽過的,最乾淨的聲音。”
蘇綿綿抓著書籍的手一頓,她想,最乾淨的聲音是什麼聲音呢?
……
蘇綿綿現在是蘇家重點保護對象。
蘇南笙看著這些送來的布匹,秀眉微蹙,“就這些?”
青煙囁嚅著道:“先前先,送,送到十二姑娘那處了。”
所以這些是蘇綿綿挑剩下的。
“嗬。”蘇南笙笑出聲,臉上是不可置信。
“先送了她那裡?”聲音一下拔高七度。
蘇南笙在蘇府享受慣了,不管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個享用的。
沒想到,現在居然被那隻傻子壓了一頭。
這股氣,蘇南笙怎麼都咽不下去。
“走,去繡樓。”
蘇南笙咬牙,往繡樓的方向去。
“姑娘,上次老爺吩咐,誰都不準進繡樓。就連常住在裡頭的姑娘們都被安排到了彆的院子裡。”
“這是蘇府,我是蘇家的四姑娘,還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蘇南笙正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見。
她提著裙子,疾步往前走,一臉扭曲怒色。
青煙也不敢勸了。
這位四姑娘平日裡看著雖是一副端莊溫婉的樣子,但其實脾氣並不好。那副溫柔,都是給外人看的。
蘇南笙走了一段路,想起自己端莊的大家閨秀人設,馬上調整麵部表情。
繡樓的大門開著,看守的婆子正在往裡送飯。
精致的飯盒比蘇南笙用的還要華貴。
蘇南笙心氣不順之餘,眼尖的看到蘇家嫡長子跟一個身穿青色儒衫的青年一道自繡樓前經過。
“那個穿青色衣裳的男人是誰?”
“是葉家公子。算起來,姑娘該喚聲表哥的。”
葉家與蘇家是世交。
葉家嫡長子與蘇家嫡長子又是交情頗好的兄弟。
葉深華此次過來,也隻是聽說繡樓裡頭有棵百年銀杏樹,落葉時極美。
“大公子,老爺有事喚您。”
有家仆過來將蘇家大公子請去了蘇老爺那處。
蘇家大公子臨走前叮囑,“這是我妹妹的繡樓,葉兄雖不是外人,但可也不能亂闖。”
蘇家大公子是知道葉深華的為人的。
翩翩濁世佳公子,皇城內有名的君子,自然是不會亂闖佳人閨閣的。
“我站在此處,遠遠瞧瞧那棵銀杏樹便好。”
蘇家大公子走了,葉深華透過繡樓大門,看到那棵漂亮的銀杏樹,心下歎慰。
果真是葉如金箔,鋪疊如毯。
突然,銀杏樹下出現一個少女。
穿著緋紅色的長裙,折腰而舞。
蘇綿綿一日日的悶在屋子裡頭,差點悶出病來。
好不容易逮到奶嬤嬤出去給她買茯苓糕,立刻就奔了出來喘口氣。
蘇綿綿的舞是宮裡頭退休回來的嬤嬤教的。
這位嬤嬤曾經教出過一位皇後。
就是那位在百花節上跳了百花舞後,被先帝看中,納入後宮,最後一步一步攀爬到了權利巔峰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
葉深華看癡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裡,盯著裡頭的少女瞧。
隔得太遠,他看不見少女的臉。
窸窸窣窣的銀杏葉往下墜,將少女纖細單薄的身體襯出幾股若隱若現的美態。
蘇南笙突然朝身邊的青煙開口,“去,從他眼前走過去。若是他問,就說那跳舞的人,是四姑娘。”
“可,可是跳舞的明明是……”
蘇南笙狠狠剜青煙一眼。
青煙麵色煞白,立刻提裙小跑了過去。
然後果然被葉深華喚住。
“繡樓內銀杏樹下跳舞的,不知是哪位姑娘?”
“是,四姑娘。”
四姑娘?皇城才女,原來如此。
葉深華的臉上露出笑。
……
葉深華走了,蘇南笙繃著一張臉,繞進繡樓,看到坐在銀杏樹下的蘇綿綿。
小姑娘生的精致漂亮,處處透著清媚。
就連葉深華那樣的君子都被迷住了。
嗬。
蘇南笙冷笑一聲,繼而朝蘇綿綿笑道:“十二妹妹,外頭風大,我們去屋裡頭坐坐吧。”說完,不等蘇綿綿反應,蘇南笙徑直往她的房間去。
蘇綿綿沒辦法,隻能跟上去。
蘇南笙先一步到她的房間,目光四下逡巡,眼尖的看到那塊團在繡床上的汗巾帕子。
這種帕子,一看就是男人的東西!
蘇南笙眼前一亮。
她這十二妹妹,看似純良,原來居然還在閨房內跟旁的男人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