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靈活如遊龍,在劍影層疊中露出那張白皙麵容。
繁華頻落,月色濃厚,李大鵬站在不遠處,怔怔看著。
花露跳完一場劍舞,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李大鵬,下意識止了動作,眼神中透出一股難言的情緒。
男人站在那裡,一身朱紅色太監服,更襯得整個人唇紅齒白。
她走過去,喚他,“李萬裡。”
李大鵬糾正,“我是李大鵬。”
不知道為什麼,李大鵬覺得自己這個藝名取錯了。
花露垂眸,聲音輕輕道:“你們,反正都是一個人。”
“演戲隻是演戲,我李大鵬不是誰。”
李大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他隻是覺得心裡有氣。
他向來是直腸子,心裡有氣就發,從來都不管外麵的人是什麼臉色。
但現在,他看著花露那副要哭不哭,強忍淚水的樣子,突然就慌了。
“哎,我不是,我不是要說你……”
李大鵬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仿佛對這個總是偷他內褲洗的女人產生了異樣的感情。
難道他被迫變態了?
“我雖然演這個李萬裡,但我不是他。”
花露搖頭。
她知道,他就是他。
李大鵬是李萬裡心底裡,最希望變成的模樣。
花露曾聽那位暴君問過他。
“若有來世,願為何人?”
“願有來世,願為稚子。”
洗去塵埃苦痛,開心的活在這個世間。
現在的李大鵬,就是李萬裡最希望變成的樣子。
他就是他洗去浮華塵埃,留下來的稚子。
花露道:“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她手裡長劍一橫,正好抵住李大鵬胸口。
李大鵬看著自己被隔開了一條口子的戲服。
你他媽這是真劍啊!
李大鵬覺得自己隻要再差一點,就會被砍成兩段。
“我,我不是故意的……”花露一陣慌亂,上來就扒李大鵬的衣服,“我幫你縫好。”
李大鵬信以為真,當他看到花露給他縫好的戲服時,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這是一條毛毛蟲?”
“我覺得更像蚯蚓。”花露說完,也是一臉糾結,“其實我隻給人縫過。皮肉的話,比這個好縫。”
李大鵬:“……他還活著嗎?”
花露:“死了。”
李大鵬:我出去喝杯奶茶冷靜一下。
戲服報廢了。
不過李大鵬有錢,又買了一套,順便給花露買了一件喜服。
“上次看你,好像挺喜歡的。”
李大鵬撓著腦袋,莫名羞澀。
花露看著喜服上繡的那柄劍,“是送給我的嗎?”
“嗯。”
“不過我已經有了。”
花露拉著李大鵬去她房間。
她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裡麵放著一件喜服。
半舊,用料講究,看著有些眼熟,上麵還有修補的痕跡。
李大鵬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從李萬裡的墳裡挖出來的那件喜服嗎?
這玩意不是在王長穀家被研究了好幾年了嗎?
你他媽是怎麼弄出來的?
“我穿給你看,好不好?”花露小心翼翼道。
李大鵬偷摸摸的拿出手機,果然,王長穀已經瘋了。
“你,你穿完,趕緊還回去。”
花露去換上了這件喜服。
六百多年,多處磨損。
已經被王長穀修複大半。
穿在她身上,散著長發,透出豔麗的紅。
仿佛穿透時光的美人。
李大鵬看著站在燈色下的花露,突然從四麵八方聞到清冷中帶著一點甜膩的花露香。
暖風喧囂,花露正濃。
他覺得自己,好像戀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