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全員在一塊已經六年有餘,早就和親兄弟一樣沒什麼避諱,偶爾還幫著搓背。
等他再睡醒的時候,保姆車行駛在高速公路,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晚春的涼風會浸過窗縫,像蛛絲一樣覆在人的皮膚上。
但霍刃被純羊毛軟毯裹著,睡的安寧又滿足。
他再度醒來的時候,發覺臉頰旁邊還有一本攤開的書。
霍刃裹著毯子蹭了蹭,聞到熟悉的海洋調香水。
側眸一瞧,裴如也垂著眸子也在看他。
此刻夜色昏沉,窗外風雨如晦,車內靜謐寧和。
謝斂昀歪倒在梅笙遙懷裡還在打鼾。
霍刃眨眨眼睛,還在想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從前十五六歲時,習慣在車上靠著老師睡。
現在裴如也對他而言,是老師,更是溫暖而值得信任的強大存在。
敬慕、憧憬、喜歡,許多種情緒糅雜在一起,反而讓他們之間有種恰如其分的距離感。
有點距離,就總會時刻都想念和親近對方,讓人有點上癮。
他保持著窩在他懷裡的姿勢,開口說話時有點啞。
“裴老板,我好渴。”
裴如也神色微變。
這小孩睡飽以後還敢調戲人了。
“起來。”他把他扶正,從懷裡不著痕跡地推開:“在你左手邊。”
“唔……”霍刃默不作聲地轉變策略,低著頭喝水。
他半晌不吭聲,裴如也隻側頭繼續看書,不肯再看他。
“老師,我今天錄節目的時候手腕扭了。”他小聲道:“現在都有點疼。”
裴如也繼續翻書,目光都沒移開。
“回去以後找隊醫。”
霍刃默默點頭,輕手輕腳地自己給自己揉手腕。
揉了沒兩下,他的右手就被另一隻手牽過去,帶著薄繭的指腹按在光滑皮膚上,微微發燙。
男人掌心柔軟,指腹有力,熨在手腕中心格外妥帖。
他揉的不疾不徐,帶著些無可奈何的寵愛,眼睛卻仍舊不肯看他。
霍刃見好就收,也不多為難他,隻是等右手揉完又把左手遞了過去。
“這隻也疼。”
裴如也慢條斯理地看了他一眼。
小白狼在危險的邊緣歡快試探。
“裴老板,”他揚長聲音道:“揉一下嘛。”
他難得用這種稱呼。
叫一聲老師,就好像兩個人在不同高度,一個始終要仰望另一個人。
可有些桎梏可以被打破。
裴如也沉默許久,接過霍刃的左腕,默不作聲地繼續幫他按揉。
皮膚白皙光滑,有種與他本人氣質毫不相稱的纖薄脆弱感。
霍刃伸長手腕坐得很近,還在凝神看他。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能夠經常看到,能夠偶爾開幾句玩笑,不要太生疏,就已經能讓他的喜歡長長久久,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哪怕沒有吻,沒有擁抱,也不會讓他覺得孤獨和想要退卻。
裴如也默許般地延長了按揉時間,隻繼續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同他交談。
“後天要開始錄《偶像的守則》,素人那邊已經海選和二選結束,四個隊伍一起競技。”
“好,明天彩排的時候多走兩遍流程。”
“文化測試是給所有人上西班牙語課並直播考試和評分,你和薄玦、小池在禁賽範圍。”
“但是體能測試還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裴如也已經習慣了這個臨時經紀人的角色,抽了份文件遞給他。
“籃球3V3,怎麼樣?”
網球有入門門檻,部分選手完全不得要領,臨時培訓也會有欺負人的嫌疑。
籃球對抗性激烈且容易展示體能和魅力,足夠讓A大綻光彩。
“好,我和龍哥他們提前熱——”
霍刃話說了一半,話語突然卡住。
他終於看見裴如也胸側的胸針。
剛好就嵌在心口的位置。
方才胸針被毯子遮住了,這會才露出來。
明明霍刃知道這是自己送的,可真看到裴如也戴著它的時候,還是會心跳斷掉半拍。
就好像自己又在被引誘一般。
“在看這個?”裴如也當著他的麵,親了一下纖細的明紅花瓣。
“我很喜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