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率不足,請排隊候車,正文君正在開來的路上好在蛋糕尺寸並不大,是單獨給他一個人買的。
他不聲不響地把紙盒收好桌子擦乾淨,心裡對裴如也這個人多了幾分好奇。
裴老師今年十九歲,但是衛老師在提到他的時候,會浮現非常敬畏的神情。
這邊的舞蹈老師都是從小練到大的專業出身,獎項和能力都非常過硬。
所以裴如也老師大概是世界冠軍的水平,還是說背後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誒?都吃完啦?”張渚推門回來的時候有些驚訝:“你彆撐著啊,味道還行嗎?”
“很好吃。”霍刃鞠躬道:“謝謝張老師和裴老師,我先回去了。”
張渚揉了揉他的頭發,感慨道:“你沒基礎能走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優先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練功的時候注意安全。”
霍刃與她簡單聊了幾句,再次道謝以後準備回宿舍。
等他走到練習生專用的電梯門口,才發現這會兒十樓電梯門正在檢修,要坐電梯得去樓下。
在剛進訓練基地的時候,總務就明確叮囑過訓練生的活動範圍。
四樓五樓是教室,六七八樓是練習學習和開會的地方。
其他樓層都歸準備出道的老練習生使用,沒有理由不可以上去亂晃和結交朋友。
霍刃又看了眼電梯門口的裝修告示牌,順著走廊從東南角走到這棟樓的西北角,找到了安全通道。
從安全通道出來,九樓的告示牌就放在不遠處。
這裡有錄音室、錄像室和教職工會議廳,走廊雖然開著燈但沒什麼人。
霍刃放輕腳步快速往電梯的方向走,隱約聽見了誰在唱歌。
也可以說是在練歌,因為隔音門沒有關上。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悄悄走了過去。
那個少年在唱著英文歌,隔得遠隻能聽見流暢優美的音色,走近些便能聽見歌詞的內容。
霍刃靠在牆邊,忍不住多聽了一會。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就好像耳朵被俘虜了一樣。
“Youfoldhishandsand□□oothhistie——
你撫平他的領帶,握住他的手合攏於胸前——
Wereyoureallysoblind
自責你從前漠視著他的存在
Andunkindtohim”
未曾善待過他?
霍刃幾乎沒有察覺到自己又往前走了兩步,屏住呼吸聽那人唱歌。
清澈,溫和,蘊含著飽滿的情感,每一句都如同羽毛般散落開,輕拂在他的心上。
夏夜靜謐無聲,空氣似乎泛著輕薄的水霧,讓那少年的聲音也濕潤柔軟。
“'thelptheitchtotouch,tokiss
不禁想去碰觸給他一個輕吻
Toholdhimonceagain——”
再一次擁抱他——
和耳機裡的錄音截然不同,樂句質感清晰到幾乎貼著他的耳朵流淌而過,每一個音都完美到無可挑剔。
霍刃在視聽室補了許多首歌,都不及今晚靠在牆邊聽到的這幾分鐘來的讓他失神。
那個少年好像在回顧一整個專輯,在不斷往後唱。
霍刃本來想走,卻忍不住留下來聽了一首又一首。
他聽力極好,哪怕對方唱的全是純英文的樂句,也能完整理解裡麵的歌詞和故事。
稻穀搖曳,白日悠長,溫暖芬芳。群馬嘶鳴,牡牝求偶,幼駒初生。
所有人都應知曉,那屬於紫色盛夏的奇景……
他被完全那徘徊流轉的歌聲帶入情景和情感中,站到腳踝發麻都渾然不覺,甚至渴望走進去聽得更清晰一些。
最後一首停下的時候,那錄音房中的人停頓了幾秒,像是要邁步往外走。
霍刃驀然回過神來,不等那人走到門口就衝回了電梯門。
剛好電梯停在這一樓,他衝進去按了關門,心跳急促緊張到開始深呼吸。
那附近沒有監控,沒有其他人路過,自己就站在牆邊聽了一會兒歌,應該不會出事吧?
還沒有等慌亂感消失,他腦子裡竟又開始回憶那河水般流淌而出的歌聲,如同CD回放一般再次身臨其境。
三樓的訓練生們並沒有就寢,還有好幾個人在燈光下練著舞。
霍刃避開他們走回宿舍,謝斂昀在戴著耳機玩紅警。
“剛回來?”
“被叫去說了點事。”霍刃猶豫了幾秒,出於謹慎還是把剛才那件事告訴他了。
“那個人好像知道我站在外麵,我聽了一會兒,要緊嗎?”
謝斂昀摘了耳機,嗦了口奶茶道:“九樓哪裡?”
霍刃回憶道:“大概第四錄音房那裡?”
他通過倒影看見了裡麵的大概結構。
最裡麵是錄音房,外層有放著沙發的休息室,似乎牆上還掛了幾把吉他。
“哦,他啊?”謝斂昀晃了晃奶茶杯,又嗦了一大口:“那小孩性格很好的,隨便聽不要錢。”
“不過……你也不用這麼小心吧?”他扭頭看向霍刃:“聽聽歌又不是放火打劫,就算那些老師知道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