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央看著看著就泡進歌劇裡了,快結束時才想起來今天正事是啥。
他詢問性地看了眼許樂,後者卻好像在看著牆邊掛著的海報發呆,沒什麼狀態。
等歌劇看完,韓渠狀態又轉好許多,整個人變得友善起來。
司機送他們各回各處,分彆時都很客氣。
韓央下車時多看了眼韓高誌,心想這個爸爸還不賴。
雖然好久沒見了,但居然能聊到一塊去,還有一樣喜歡的男高音歌唱家。
也許以後多聯絡下也不賴。
等他們揮手告彆之後,韓央熟門熟路地和堵門的粉絲站姐簽名合影,然後一路繞回宿舍旁邊的消防通道,確認無人以後才給許樂打電話。
“許醫生,你那邊怎麼樣?”
“我這段時間查了很久。”許樂在回到辦公室以後才眉頭緊鎖,露出與在外界截然不同的複雜神情:“池霽的死,和韓渠他們有直接的利益關聯,這件事我也許不應該和你講。”
韓央意識到自己身份尷尬,半晌道:“兩家公司有競爭很自然,但池霽他自殺……不是因為抑鬱症嗎。”
他一直不太理解這種病。
好像人一得上,就會特彆痛苦,然後無視親朋好友的在意關注,突然就會自己了結自己。
根本就不講道理。
許樂這一路上思緒萬千,有種自己隱約間成為殺人幫凶的不安感。
他並不確定韓央到底是怎樣的真實品德,但本能抗拒再見到韓渠,以及摻和到更深的地步。
“韓渠約我下周再去喝一次咖啡,和我們都認識的朋友一起。”
韓央應了一聲,問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麼?”
許樂搖了搖頭:“感覺不好。”
他們對池霽,對那個被稱為皇冠的男團本身都感情不深。
想要查清楚真相,不過也是為了心中的道義。
哪怕本能在勸阻這一次不要再去,許樂也不肯錯過這個機會。
在他的分析裡,隻有兩種情況。
好的一麵,是池霽的死亡,乃至那個朋友口中的抑鬱症病人的死亡,和韓渠都沒有任何關係。
喝咖啡,閒聊幾句,走人,僅此而已。
但如果韓渠真的做過那件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求助誰,或者該如何處理這些信息。
“帶一個監聽器吧。”韓央突然道。
“什麼?”
“監聽器,淘寶有,帶GPS定位功能,有錄音保存功能,”韓央快速道:“你記住現在智能手機的側鍵都有緊急呼叫功能,出發前綁定好緊急聯係人。”
許樂愣了好久,在查詢商品的同時忍不住道:“他是你哥哥?”
“並不算熟,實際上,”韓央心情複雜道:“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扇了那混蛋一耳光。”
他沒想到自己還會牽扯到性質這麼嚴重的利益糾紛裡,以至於最近再在耳機裡聽到池霽的歌聲都覺得坐立不安。
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要走個徹底。
他們都意識到這些事情的不簡單。
韓央深諳粉圈鬥爭那一套,這些天在練習生身邊周轉著聽了許多消息。
A出道以後就被狙過很多次,之前霍刃、謝斂昀出事也不像是單純的報道偏差。
謠言,侮辱,攻擊,傷疤,有太多過去被藏進暗影裡。
以至於讓韓央都有那麼一瞬動搖過,進入這行到底是不是對的選擇。
“對了,”掛電話之前,他試探著把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你既然不粉A,為什麼也這麼認真?”
“大概……”許樂想了一會,苦笑道:“是想對自己的病人負責。”
哪怕從未見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