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爸一句你就不樂意了的?”
譚母也不高興,她和丈夫關係本來就不好,兒子護著丈夫,等於不向著他,她當即就想和兒子吵起來,而後迅速意識到兒子的脾氣和丈夫不同,生生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忍了回去。
“為什麼不願意去,總得給媽媽一個理由吧?”
譚愷想了想:“我覺得交流有障礙。”
“可你是你們係成績最好的學生。”
譚愷沉默不語,他心想,他學了三年可能還不如田寧剛才的水平,至於出國,他本來就不喜歡,之所以願意學這個專業也是因為母親心中的執念罷了。
“媽,這件事還是再說吧。”
“那好吧,你多考慮一段時間。”
譚愷黯然,母親還是沒有聽出他的話外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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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寧和賀東升又去逛了彆的景點,轉來轉去,田寧忽然意識到:“你是不是到這裡來沒什麼正事?”
“不是。”
田寧不相信,再仔細想想,忽然意識到可能是真的忽略了什麼,這大過年的就算有工廠也可能放假,現在的年味兒可比後世濃的多,許多工廠訂單不急,就不會在此時加班,賀東升要去找誰談生意?
賀東升被她盯著頭皮發麻,而後咳嗽一聲道:“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正經人。”
是賀東升從前來深市認識的人,他如今正在從事服裝生意,賀東升的生意觸覺很敏銳,本地的紡織廠發展能量巨大,不僅有出口到國外的,還有大筆訂單流到南方來,剛好,有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老方是個中年男子,跟賀東升比起來顯得年長很多,說話做事很老道,賀東升也不遑多讓,他見賀東升是為了拉投資,而拿出來的數據非常有說服力。
“現在成衣生意非常吃香,要不是我手裡資金不夠,還有年前賀老弟給我出過主意,我第一選擇肯定找彆人。”
老方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的仗義,順便帶兩人看了正在發展中的工廠,他準備將工廠擴建,但自己能力有限,賀東升這人有眼光,兩人有過過命的交情,彼此合作能夠信得過。
趁老方去指導工人的間隙,田寧低聲問賀東升:“你是不是想賣掉磚窯投到這裡?”
賀東升微微頷首。
老
方請兩人吃了一頓飯,說了他很多的生意經和理想,田寧聽得聚精會神,這人確實有膽識,而賀東升的見地一點都不輸他。
回到賓館時,兩人身上都帶了點酒氣,田寧隻端起杯子沾了沾唇,賀東升是真的喝了兩杯酒,但沒有發酒瘋,進門就很乖的坐在椅子上。
“寧寧。”
田寧剛把外套脫下來,隨意嗯了一聲。
賀東升忽然走過來抱住她,喃喃自語道:“寧寧,我心裡有數,不會讓你
跟著我吃苦的。”
田寧覺得好笑,問:“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不能和你同甘共苦?”
“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我讓你跟著我,就沒想讓你吃苦,要不然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他說的俗氣直白,但卻是內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田寧轉過身回抱住他,輕聲說:“我不怕吃苦,隻要謹慎點就好了,不賠的傾家蕩產都可以東山再起,而且我知道你不會的。”
賀東升忽然笑起來,低頭親親她發頂問:“就這麼信得過我啊?”
“那當然,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
“對。”
田寧仰頭看他笑眯眯的模樣,有點傻氣,遲疑地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去好好躺著。”
“我聽你的。”
賀東升躺到床上,長手長腳的幾乎占了大床的一大半,兩人在這張床上睡過兩夜,雖然在一開始賀東升要求打地鋪,但到底是大冬天,田寧舍不得他躺在地板上,提議安安分分的睡床,賀東升就很乖的占三分之一的床。
田寧中途醒過兩次都看他快掉到床底下去了,但叫醒他也沒有什麼改變,他至多往裡蹭蹭,而後繼續睡。
今天大概是他第一次在這張床上舒展開。
田寧坐在床邊看他,賀東升被她看的心裡頭飄飄然,抓著她的手放在手心裡。
“寧寧。”
“嗯。”
“你真好看。”
“你是不是隻有這時候才會誇我?”
賀東升誠懇地搖頭又點頭:“是也不是,我怕我說的多了顯得輕浮,比較像我在騙你這個小姑娘。”
田寧點點他眉心,反問:“你看著也沒多大麼。”
他抓著這根手指不撒開,眯著眼睛說:“我覺得很大了,該對你負責,不能不像個男人。”
“那男子漢你給我講講你之前來這裡的故事吧!”
“我來這裡之前的故事啊,其實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個傻小子,什麼都不懂,當初第一次也是碰見老方,他也是偷偷摸摸的做點小生意,我們都怕被人抓著,但是偏偏碰見有人抓這種行為,我們就拚命地跑,最後躲到江邊,藏在水裡頭,當時是冬天,老方差點在水裡憋不住,是我把他拉起來的,所以他總說我們兩個是過命的交情……”
“我信得過老方這個人,寧寧,我心裡有數。“
田寧可不知道裡麵還有這樣的故事,輕聲問他:“賀東升
,你當時害怕不害怕?”
“當時不害怕,不過我現在不敢了,我有你了,現在讓我為了那點錢拚命是絕對不敢的,寧寧,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
“那你最好記住這一句話,錢比不上命重要,爺爺奶奶肯定也不想讓你這樣冒險,我們都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這樣我才會開心。”
“好。‘
他應答的很乖巧。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