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賀東升將問題推回來了。
田寧瞪他一眼,趴在公園上的石桌上出神:“東升,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賀東升搖頭:“我不確定,現在都在起步階段,磚窯擴大生產了,效益比以前高很多,不過我不打算長乾,這隻是個過渡。”
他沒說具體做什麼,田寧也想不起來原文裡這大佬做的什麼事業,似乎是什麼都有投資的樣子。
如果田寧報省外的學校,倆人估計得異地戀了,田寧不願意跟著賀東升的步伐前進,也不願意賀東升為她遷就,或者兩人因此產生不可彌補的分歧。
“好吧,我還是不問你了,我心裡早就有答案了。”
田寧選擇報省內最好的大學,她對自己的成績有信心,去好的學校才能學她想學的專業,在省內的話,兩頭都能兼顧。
賀東升不自覺握緊拳:“你選的哪裡?”
田寧故意哼了一聲:“我暫時不告訴你。”
“寧寧,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
賀東升心裡有許多的計劃想法,但大方向要根據田寧的選擇來定,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怕影響到她,他一直都知道她有遠走高飛的能力,當時願意留下來,已經是意外之喜,他不願意讓她再為他委曲求全。
“我說的也是實話,不告訴你,又沒騙你。”
賀東升好無奈,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沒辦法逼問,隻好放軟身段:“好寧寧,你先告訴我唄。”
田寧眨眨眼,比他還會賣萌:“你猜猜看,猜對了我再告訴你。”
“你欺負我沒文化,我怎麼知道哪個學校比較好?”
“唔,這一點還是對的,我確實選的好學校。”
賀東升仍舊沒什麼頭緒,因為看她笑靨如花,就想不起彆的了。
“寧寧,要不我還是準備好怎麼給你慶祝吧?”
田寧又皺巴成了包子臉:“還是彆了,我怕話說的太早到時候實現不了,賀東升,我要是考不上,咋辦?咱倆都會被人笑話的,一個是冤大頭一個是眼高手低。”
那就出大醜了好麼。
賀東升佯裝苦惱的思索,而後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說:“如果那樣,寧寧,咱倆就私奔吧。”
田寧重重點頭:“好,私奔就私奔!”
既然做好最壞的準備,那就什麼都不怕了。
賀東升看她竟然當了真,搖頭失笑:“你啊——”
田寧還抗議呢:“哥哥你不要這樣老氣橫秋的,本來就很像我家長了,這個口氣真的很像我爸。”
“你!田寧!”
賀東升先是被她一聲哥哥給叫麻了半邊身子,後一句,直接給升了輩分,落差之大讓他哭笑不得。
“這要不是在外麵公園,我肯定把你抓起來——”
田寧睜大眼睛看他,孜孜不倦:“抓起來怎樣?”
賀東升繃著臉不說,勉強沒讓自己笑出來,讓她更加氣焰囂張,最後給出一句:“你知道了以後會後悔的。”
“嘁,我就不信。”
“……寧寧,我給你記賬了。”
田寧昂首挺胸:“我不怕你。”
賀東升看著她的笑模樣真就一個詞,又愛又恨的磨牙,恨不得揉在懷裡。
不過,就算揉在懷裡好像也不能把她真的怎麼樣,他想到可能出現的一幕,定定看著田寧,而後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田寧撇撇嘴:“是我不跟你計較。”
這天到最後,田寧也沒告訴賀東升要報考什麼學校,她覺得他大概能猜出來,如果真的考上了,那就是一個小驚喜,如果考不上,那就光榮私奔。
確定了目標,回校後田寧的行動軌跡徹底變成三點一線,宿舍食堂和教室,各科老師都誇田寧更加勤奮。
“同學們要和田寧同學多多學習!”
也有人嗤之以鼻:“嘁,拿著未婚夫的錢來上學,就知道吊著人家,也不害臊!”
田寧耳朵尖,課後聽到這議論,那個女同學也不怕,看她看過來,仍是繼續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就是踩著彆人往上爬而已!”
田寧直勾勾盯著她,半晌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叫胡潔。”
這話簡直氣人,胡潔一直注意著田寧進步的速度,可田寧居然不能一下子認出她是誰。
下一秒,田寧輕蔑一笑:“同學,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會退步了,你的時間都拿來做八婆了,我看你乾脆彆上學了,早點回家去給人家說媒,這小嘴叭叭的愛說閒話,絕對是媒婆的好料子嘛。”
教室裡有不少人,聽罷這話要麼忍笑,要麼直接笑出來。
“媒婆好啊,還能賺糖吃呢!”
胡潔羞的滿臉通紅,媒婆可不是什麼好形象,何況她還不到二十歲,憤怒道:“我才不是媒婆!”
“那你那麼關心我學習之外的事乾什麼?我勸你還是關心你自己。”
胡潔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轉身跑到教室外麵去了。
眾人笑聲漸漸小了,即便對胡潔說的話感興趣也不敢多問,田寧就是個小辣椒啊!
下課後,田寧碰到袁彬,氣質小夥兒皺著眉頭說:“你不該那麼取笑同學的。”
田寧不客氣的翻個白眼:“你是誰?”
她時間寶貴,憑什麼胡潔可以隨意貶低她,隻因為她回擊,胡潔哭著跑出去就成弱者了?那如果她沒反擊,她哭了還要被人嘲笑,還要追著問八卦吧?
袁彬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漲紅臉看著她。
田寧同樣直視他,眼睛裡都是嘲諷,袁彬不敢對視下去,也轉身走了。
再沒人敢問田寧未婚夫的八卦,他們上到高三,十**歲、二十歲的也有,畢業就結婚,家裡已經給介紹對象的大有人在,田寧的情況不算奇怪。
田寧不在乎同學怎麼說,但也得想想八卦的來源,胡潔是工人子弟,父母都是紡織廠職工,這八卦者想必就在範秋月母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