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心頭湧出幾分說不出的悲涼,上一世她愛他如斯,可謝弈半點也不在乎,這一世她再也不愛他了,謝弈卻是放不開手。
一世重來,宋煜選擇了退避,謝弈卻不屈不撓的再次纏了上來。
可是無論如何,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與元徹又有什麼關係。
元徹又做錯了什麼,要被牽連至此。
宋煜垂下了眼瞼,半晌後道,“我與元徹不過相識一場的友人,你根本無需擔心什麼。”
謝弈緊緊盯著宋煜,她眼神毫無躲閃。
對宋煜而言,元徹也許就是一個友人,可對元徹而言是,宋煜是什麼,宋煜也許根本不知道。
所以謝弈聰明的選擇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將問題重新拋給了宋煜,“元徹可以拒絕,但是他沒有拒絕”,謝弈看著她道,“明玉,並非我相逼,是元徹他自己想去。”
元徹自己答應了要去。
他隻不過安插了暗線,若元徹敢逃,就將他就地處決。
僅此,罷了。
*
城東元府。
謝弈啟用元徹,已是讓元徹的親信們大驚,而後元徹答應此事,親信們更是焦急。
尚未顯露鋒芒的元徹,就連他的親信們也不覺得元徹會扭轉這場戰爭。
謝弈就是想讓元徹死在戰場,敗了死路一條,就算是勝了,謝弈也有千萬種方法置元徹於死地。
元徹分明什麼都知道,可他卻還是答應了。
眾人焦急的看向元徹。
元徹道,“父王快堅持不住了。”
“什麼!”一時間眾人齊聲驚呼。
鮮卑王快不行了,可平城那邊一直不曾傳消息過來,若不是他命人秘密打探,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平城的人不願意他回來,洛陽這邊也不願意讓他走,所以,元徹必須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正大光明離開的機會。
比如一個戰功。
隻要他立下戰功,他就可以向洛陽政權提出要求。
眾人沉默,片刻後有人突然道,“陳夏不義,我們又何必聽他調遣,不如等離開洛陽便借機脫離大軍前往平城!”
元徹麵容淡淡,“我們回得去平城,可平城那邊卻未必敢收。”
如今就算陳夏內鬥,可拓跋部一個小小的部落卻也不敢去招惹,他如今不過親兵數百,若叛逃回到平城,無非兩個結果,一個死,一個便是再次被人送回洛陽。
所以,元徹才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離開洛陽,回到平城。
謝弈也許是想讓他死,那他便爭出一條活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他人。
元徹帶兵亦是板上釘釘。
由於太原王拒不出兵,讓謝弈不得不也保留大量兵馬,以防在被東海王攻破之前,就死在太原王手中,所以能由元徹調遣的兵力,不過區區兩萬。
東海王至今還餘將近七萬大軍,卻給了元徹不過兩萬兵力!
如今大敵當前,太原王卻還想著內鬥,就算真的鬥贏了謝弈,待東海王破了洛陽又有何用?
宋煜與一眾大臣講儘了利害關係,可太原王卻是依舊我行我素。
元徹手下一眾親信氣極大罵,甚至勸元徹放棄此行,就算回到故鄉的想法再如何迫切,又哪裡抵得上性命更重要?
可元徹終是踏上了東進的征程。
點兵前夜,鳳樵為元徹送上了一枚符節。
這是先帝臨終前,賜給宋煜的三千精兵。
宋煜無法阻止太原王與謝弈的對峙,太原王一毛不拔,謝弈最後妥協,也不過再多出兩千兵馬。
謝弈說這是元徹自己的意願,可此事卻與她息息相關。
宋煜改變不了現狀,隻能將自己手中的三千兵馬交給元徹。
鳳樵鄭重的將符節放在元徹手中,開口道,“公主說兵雖少,卻聊勝於無。”
元徹將這小小的符節握在手中,待震驚過後,隻覺得手中的符節有千斤重。
三千精兵,怎麼會少。
而且是隻聽命於他的精兵。
元徹心頭發燙,他握緊了手中的符節,“公主還說了什麼?”
“公主提醒世子,勿要輕信他人,萬事小心。”
謝弈就算指派兵馬給元徹,可這些人卻並非全數可信,所以千萬小心。
“最後”,鳳樵抬起頭鄭重的看著元徹,“公主說,她等你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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