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向北,到底是我誤會,還是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胃裡一陣抽痛,他再也忍不住地彎下腰,將忍耐了許久的汙穢儘數嘔出。
他神情無比痛苦,直到什麼也嘔不出了,也還在一個勁地乾嘔。
“路寧,你!”
鄭向北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
路寧竟然對著他吐了!
驚怒地望著少年,鄭向北想也不想就要揚手將人揮開。
而剛接過警方電話,被通知有匿名群眾舉報會所有聚眾淫_亂現象,需要接受警方排查的會所經理更是大驚失色!
他揮手讓安保上前,怒火衝天:“拉住他,把這對狗男男綁起來送警局!”
會所的名聲決不能毀在這癟犢子手上!
鄭向北氣急敗壞:“你敢!”
這時,孟黎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試圖撿起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但鄭向北之前喝了加料的酒水,頭腦昏沉的時候壓根不懂得憐惜,上來便把他的上衣撕開了一道口子……
埋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孟黎又將目光落在路寧身上,眼神不善。
都怪這人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壓抑著心底的扭曲,孟黎狠狠瞪了路寧一眼,隨即高抬著下巴對會所經理怒斥:“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信不信我一個電話立刻叫你們老板辭退你!”
會所經理打量他一眼,壓根沒在怕的:“很囂張啊小子!哪條路上賣的?還敢跟你爸爸叫板!”
孟黎被氣到喘不動氣:“……”
好不容易吐完直起腰的路寧:“哈。”
差點沒忍住笑,少年趕忙用手遮了遮,掩蓋出戲罪證。
有經理跟安保在場在場,鄭向北跟孟黎兩人想毀屍滅跡,消滅亂搞的證據都難,再說這男洗手間人來人往的,這邊鬨出的動靜不小,不少人擠在洗手間外,對立麵指指點點。
“世風日下!”
“公共場合乾這種事,真不知羞恥!”
“你彆說,那小少爺屁股還挺白!”
孟黎敏銳地聽到幾句閒言碎語,捂著腦袋尖叫出聲。
鄭向北也臉色鐵青地沉默下來。
會所安保熟練地將兩人的手腕扭到身後。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不要進警局!”孟黎害怕了,緊緊靠在鄭向北的身邊,尖叫著說,“我是孟國翔的兒子,你們不能帶我走!”
鄭向北也跟扭動胳膊,看向路寧:“寧寧,你替我解釋!”
你要我解釋什麼?
少年神色複雜地動了動嘴唇,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他的身體就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明明是盛夏,卻有無儘的寒風灌進他的喉嚨,灌進他的肺腑,直至他心臟的最深處。
他想不明白,明明再有一個月,他就成年了。
他們就快訂婚。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所謂愛情似乎隻他的一廂情願。
“為什麼啊。”他低聲喃喃道,“既然一開始就不喜歡,又為什麼不拒絕我?”
少年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看抬頭看一眼自己的愛人。
怕傷心。
鄭向北一時回答不出。
沉默良久,他心底陡然升起一陣心虛與悔意!
要不是蔣至南不靠譜地給了他那杯加料的酒,他也不會跟孟家小少爺廝混到一起!
一時間,鄭向北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蔣至南故意給他下的套。
否則孟家小少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還一副主動求歡的模樣!
可再怎麼做掙紮,鄭向北跟孟黎還是被安保推搡著帶走,會所經理則疏散起了看熱鬨的群眾。
人群散去。
原地隻剩少年一人,他背影單薄,像是被釘住了腳步,怎麼都抬不起來。
可能過了一分鐘,也可能過了很久,他終於拾起步伐,走到水龍頭前,將水流開到最大,衝洗起自己的臉頰。
恨沒能在渣男臉上補一腳!
路寧閉著眼,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神色是說不出的惋惜,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
“你還好嗎?”
路寧動作一頓,猛地直起單薄而勁瘦的腰肢,還未調整好表情,就看到懶散地靠在牆邊,不知觀察過自己多久的,顧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