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現在是冬天,這要夏天,這麼多臟襪子堆了五六天不洗,還不熏死人。
**簫心裡歎氣,掉頭走了出去。
她也有昨晚換下來的穿裡頭的幾件衣物,打算趁中午休息時間洗,戴了手套,拿了自己臟衣服,出門準備去澡堂洗衣服的地方洗,都走過去了,遲疑了下,終於還是掉頭,拿鑰匙打開他門,屏住呼吸,帶上了他的一堆襪子。
下午她在會議室裡繼續參加會議,他沒再回來,她也沒見到他人了。
白天收到個通知,姚書記在回去前,要整頓安全生產紀律,晚上七點,在多功能廳召開全體工作人員安全生產會議,zj的人,從上到下,統統要去參加,不準缺席,不去就扣工資,設計院和監理站的不強製要求,但希望出席,共同接受安全教育。
白天有太陽曬著還好,天一黑,這裡氣溫就迅速下降,實在太冷了,晚上又刮起大風,吹臉上就跟割刀子似的,老陳他們都不想去,但聽說監理那邊的挺重視,全都去,自己這邊一個也不去,未免顯得設計院漠視安全生產,也不大好。
陳鬆楠倒是很願意去,但他去了也沒分量,和沒去差不多,幾個老頭兒就都看**簫。
**簫隻好說:“還是我去吧。”
老陳他們高興了:“好,那就辛苦你了小趙,你代表我們去,順便做做筆記,回來我們學習學習,也是一樣。”
**簫答應了。
工地一切就簡,多功能廳就是大食堂,把白天吃飯的桌子收了,擺上凳子椅子,就成了開會場地。
下午太陽大,洗了脫水過的襪子已經曬乾,**簫收衣服的時候,順便把他的襪子也收了,又一雙雙卷好放在他床上,然後等,等到了快晚上七點,還不見他人影,怕開會遲到不好,就把他丟自己這裡的房間鑰匙壓在門口的一塊石頭下,給他發了條消息,讓他回來自己拿,隨後去開會。
她到的時候,快要七點了,裡頭已經坐滿人,至少幾百個,嗡嗡聲一片。
她從後門走了進去。
陳鬆楠比她來得早,已經替她在前麵占好位子,正不斷地回頭張望,終於看見她來了,眼睛一亮,急忙招手,示意她過去。
他搶的位子在前頭幾排,又是正中間,**簫不想去,就擺了擺手,指指後頭角落裡的一個空位,走過去坐了下去,隨即拿出帶來的筆記本和筆,忽然感覺邊上起了一陣小小騷動,仿佛有人正往這邊擠,抬頭,看見徐恕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硬是從已經坐下去的一排人的膝蓋前擠到了自己所在的角落裡,拍了拍她邊上那個工人的肩:“哥們,幫忙換個位子?我找趙工有事商量。”
他指了指她。
工人自然認得他,他都開口了,隻好站起來,讓出位子。
徐恕笑著道謝,坐了下去。
**簫目不斜視,攤開筆記本放在膝上。
前頭姚書記和領導也都來了,開始講話。
姚書記明天就要回,所以臨時召開這個全體安全會議。一開口就提昨天上午他征遷扶貧回來親身遇到的工地混凝土攪拌車溜車事件,說:“下麵就是發電機組和變壓器,當時要不是徐恕同誌見機行事,處置及時,不顧危險追上去及時製刹,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正式開會之前,我提議我們大家為他的挺身而出鼓掌。”
台上領導率先鼓掌,下麵的人也都嘩啦啦地跟著,又全扭頭看了過來。
他麵帶微笑,神色自若,朝前頭點了點頭。
**簫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不想讓人注意自己挨著他坐一起。
鼓掌完畢,姚書記繼續發言,闡述安全生產的重要性和必須上下注意貫徹落實的管理條例。
“……我們必須重視,確保所有進場單位的安全生產許可證在有效期內,堅持特種作業人員的資格證上崗證日常檢查。這裡我要強調的是,光持證還不夠,必須要把安全生產觀念落實下去,時刻牢記,就像人吃飯喝水……”
**簫聽得很認真,不時低頭做筆記,但是老感覺邊上的徐恕不停看自己,忍了一會兒,感到他又扭過臉,實在忍不住了,抬頭,盯了他一眼。
他立刻轉過頭,視線投向台上的姚書記,若無其事。
**簫繼續低頭記筆記,再過了一會兒,忽然感到他又湊過來,這次還是整個人朝著自己這邊靠過來,嘴巴湊到她耳邊說:“那個,我那堆臟襪子,是不是你今天幫我的洗的啊?”
也是湊巧,他湊過來說悄悄話的時候,台上的麥克風突然啞了,姚書記的聲音一下小下去,顯得他的悄悄話特大聲。坐附近的人大概都聽到,再次齊刷刷地扭頭望了過來,看著自己和他。
**簫嚇得不輕,趕緊裝作撿東西彎腰下去,不敢直起身。
台上姚書記拍了幾下麥克風,聲音終於恢複了,繼續講話。
過了一會兒,**簫慢慢直起身,見周圍的人都已經轉過頭繼續聽姚書記說話,不再看自己這邊了,這才慢慢定下神,強作鎮定又聽了一會兒,感覺他還在看自己,心裡越想越氣,就在筆記上寫了一行大大的字,推了過去。
“閉嘴,認真聽,不許看我!”
接下來他總算沒看得那麼頻繁了。
**簫很後悔晚上來開這個會,又丟臉又煎熬,終於等到台上領導說完話宣布散會,合上筆記本,立刻起身擠了出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