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開始看見他也上了飛機非常驚訝,但和他一起回,**簫心裡一點兒也不覺得排斥,聽到他最後這麼說,心情甚至變得愉快起來,都衝淡了因為即將到來的長達幾個小時的無聊空中飛行而帶給她的倦怠之感。
“我還以為你看見我會跳起來。”
徐恕轉過臉看著她說,口吻聽起來半開玩笑,半帶了點認真。
“光跳起來怎麼夠?我覺得我應該再驚呼一聲抱住你。”
**簫揶揄他。
“那更好,這就是我希望的。”他一本正經地接了一句。
坐最裡頭位子的一個禿頂中年商務男轉過臉,看著這倆人。
**簫忽然覺得自己話好像有點多,急忙閉嘴,不再和他掰扯了。
飛機升空,身畔的女孩子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打盹睡著了。
徐恕替她輕輕拉高蓋毯,低頭看她。
女孩子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身上下,他看見的,沒看見的,沒有一個地方是他不喜歡的。
男人要是真的少了一根所謂的肋骨,一輩子都在尋找,這個名叫**簫的女孩子,一定就是他失去的那一根。
在他還是少年的時候,他就已經遇到了,但他卻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回來。
她喜歡著彆人,喜歡的到了要嫁給那個人的地步。
幸好……
徐恕的視線忽然定在商務男看完了隨手插在前頭座椅後袋裡的一張報紙上,遲疑了下,向商務男借了過來,展開,沒看彆的,迅速找到他剛才無意間入目的一則報道,掃了一眼。
這是某商報的一個軟廣告版麵,刊登的報道連同圖片占了全部一個版麵,內容是有關歐洲某著名建築師事務所近期來華設立分所的消息,還介紹了分所的負責人。
一個才華橫溢、被視為世界建築界一顆冉冉新星的年輕建築師,不到三十歲就獲得了YAYA世界青年建築師大獎,獲獎作品成為當地城市的一道新風景線,他也成為該建築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之一,現在以事務所華所負責人的身份歸國,引起了國內建築界的關注和矚目。
徐恕的視線在配圖的人物照片上停留了幾秒。
微笑的男人,西裝筆挺,目光裡藏睿智,成熟裡見儒雅。
他望了眼還靠在自己肩上閉著目的**簫,將報紙還給商務男。
因為邊上有徐恕,旅途又實在是單調,也不用趕著看什麼資料文件,還是睡覺最能打發時間,所以**簫也靠著他放心打盹,睡睡醒醒,迷迷糊糊間,被他叫醒。
“快到了,彆睡了。”他笑著說。
**簫揉了揉眼睛,坐直身體,看了下時間。
果然,飛行差不多了。
她媽媽親自來機場接她,兩個人剛下飛機手機恢複信號,她就接到了電話。
提取行李後,徐恕沒和她一起出關,一個人停在後麵。
她似乎有些過意不去,走了幾步,回頭看他。
徐恕微笑,朝她拂了拂手,示意她先走。
她這才走掉。
他遠遠地看著她被笑容滿麵的沈阿姨給接走,身影消失在機場大廳往來如潮的人群裡,走了出去,徑直回家。
空蕩蕩的彆墅,隻有他一個人。
父親的日程永遠安排得滿滿,之前家裡的那個阿姨,也因為兒子結婚回老家了,現在還沒回來。
在深山老溝裡一連待了幾個月,突然回到都市,滿目繁華,燈紅酒綠,物質應有儘有,卻沒法令他腎上腺感到半分的刺激。
徐恕點了支煙,仰在客廳的沙發裡,盯著天花板上吊著的水晶燈,過了一會兒,拿起扔在一邊的手機,給自己的父親打了個電話。
如他所料的那樣,通話被拒。
應該是他有事不便立刻接。
等著就是了。
他抽完了兩支煙,徐振中的電話終於打了回來,說自己剛才有事。
“沒事,就是跟你說下,我剛回北京了。”
“回了?”徐振中顯得挺高興,“我正好也想怎麼安排下,這兩天儘量回來。你沈爺爺過壽,我想過去。”
“我都回了,你就不用了!你去了,還有我什麼事?我替你去,你有什麼祝福,我全幫你帶,保證一個字不改!”
徐振中嘿了一聲:“你這個臭小子,替你老子安排起行程了?我問你,你和小南怎麼樣了?她不也在那邊嗎?現在有沒什麼進展?”
“彆催,我心裡有數!”
徐恕頓了一下,改口:“爸,葉家的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你知道嗎?”
“葉之洲?”
“對。他以前不是和那個什麼關莉扯上了嗎?後來沒結婚?”
“應該沒吧?要是結婚,怎麼的也會給我們送個帖子過來。他和小南解約第二年,老葉就去自首了,關家跟著也出了事。小葉這幾年好像一直在國外,我也沒留意他的消息。你突然問這個乾什麼?”
“沒什麼,想起來,隨便問問而已。”
徐恕搪塞了幾句。
“爸,你真不用回,小南姥爺那邊,我替你去。”
“行,行,你替我去,到時候,我給你沈爺爺打個電話!”
……
沈曉曼接到了女兒,十分高興,一開口又心疼她瘦了。
**簫:“媽,我回來前在帶過去的電子秤上稱了下,明明比年底的時候重了兩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