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一想,也挺有道理。這個專業確實和徐叔叔的事有關。
她拋在了腦後,低頭繼續複習自己的功課。
幾個月後,兩人都如願進了那所著名的高等學府,同係,不同專業。
因為是新生,開學要晚些。報到的那一天,徐叔叔叫司機開車送兩人一起去學校,到了,徐恕給她拿箱子,**簫等著他上來,在學校大門的學生會迎新處,她忽然聽到人群裡有人叫自己:“小南!”
她轉頭,看見葉之洲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這兩年,葉之洲一直和她保持著聯係。他現在大三,建築係高材生,學生會主席。剛開學,他事情肯定很多,怕耽誤他的事,**簫今天沒有聯係他。
走過來的他看起來非常儒雅,目光炯炯,充滿執行力的感覺,在人群當中是那麼的顯眼。**簫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幾分自己父親年輕時的影,用鶴立雞群來形容他完全不過。
“小南,你來了?我在等著你。”
他停在她的麵前,微笑著說,然後朝她伸出手。
“之洲哥!”
**簫也伸手,被他握住了。
她以為握手後他會鬆開,但卻沒有。
“她就是我女朋友,**簫,非常優秀,我們從小就認識,高中的時候我就向她表白了,今天終於等到她來了。”
葉之洲笑著對邊上那些投來好奇目光的人說。
周圍立刻發出一片驚歎之聲。
“真的啊?怪不得會長你今天親自來這裡迎新呢!”
“會長你的女朋友真漂亮!是哪個係的?”
“學長,你以前都不交女朋友,原來有青梅竹馬了!”
……
**簫驚了,定在原地,反應了過來,想否認,抬起頭,對上了葉之洲含笑望著自己的一雙眼睛。
他的目光溫柔而愉悅。
周圍那麼多的人。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口,下意識地轉頭,去找身後的人。
她看到了。
徐恕已經上來了,手裡拖著她的箱子,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著熱鬨的這邊。
葉之洲也看到了他,鬆開**簫的手,笑著迎了過去,說:“徐恕,我聽我父親說,你也考了進來。你很出色,是你那個專業的最高分。到了新的環境,要是有不適應的地方,儘管來找我。徐叔叔很忙,我好些時候沒看到他了,你幫我轉達下問候。”
徐叔叔和葉之洲的父親有點遠親關係。
徐恕站著沒動,**簫感到他看了自己一眼,臉上慢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朝葉之洲懶洋洋地點了點頭,隨即撒開握著她箱柄的手,走了過去。
當天晚上,心煩意亂的**簫躲開找自己的葉之洲,找到徐恕,向他求助:“徐恕,我真的有點慌,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我怕傷害他。你幫我想想,我怎麼說才好?”
他雙手插兜地站在她麵前,滿不在乎地說:“你不都認了嗎?還裝什麼?”
“你怎麼這樣說話?”**簫心裡有點難過。“我一直把你當我弟弟才和你說這個……”
“滾蛋!談你的青梅竹馬戀愛去,彆顯擺了!”
他仿佛突然暴怒,竟然爆出了一句**簫已經很久沒再從他口中聽到的粗話,說完掉頭走了。
“**簫。徐工不必客氣。”
她的態度一如平常工作中的禮貌。
“情況我想楊經理他們應該已經向你有所介紹了,如果需要我這邊提供協助,儘管開口。”
徐恕慢慢地收回了手,點頭:“基本情況我了解了,要是你能幫忙,再好不過。但下結論前,我想先去看下橋體。這一點相信趙工你能理解。”
他也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簫說:“自然了。徐工你請便,我隨時恭候。”
他看著她,目光不明意味地微爍,忽然轉頭,望向數百米外那座橋的方向。
“老楊,我先去看下現場。”
楊平福挽留:“不急!徐工你剛到,大中午的,先吃口飯吧!”
大多數工人已經吃完飯走了,餐台上的幾隻大菜盤早就被掃得露了底。
“徐工你稍等,我這就叫做飯的另外給你燒幾樣乾淨的菜!”
“不用了,我在縣城吃了來的,還不餓。”
桌上有隻不知道哪個工人落下的黃色安全帽,他順手拿了起來,轉身就走。
“哎,那我叫人給你換頂帽!”楊平福又叫他。
施工現場為方便區分,利於辦事,人員的安全帽顏色是有所區分的。
普通工人戴黃帽,技工藍帽,安全、施工、技檢或基層管理人員戴紅帽,白色安全帽的佩戴者,一般則是工程的監理或者項目部的人,屬於中高層管理人員。
“去給徐工拿頂白的來……”
楊平福吩咐邊上的一個工人,抬頭見他已經扣上黃帽大步朝著工地方向去了,急忙追了上去。
**簫轉臉,對還看著徐恕背影的陳鬆楠說:“吃完飯,把我們的資料拷貝一份給他。”
“好!”
陳鬆楠扒拉完飯盒裡剩下的幾口飯,匆匆離去。
……
徐恕當晚也沒回縣城,落腳在校舍,和幾個工人睡一起。他也沒讓**簫久等。隔天,在簡單的碰頭會後,他就簽字同意了**簫的方案,讓施工隊照辦。
工程是管理局承包給路橋基建的,既然原設計方和施工單位的工程負責人都這樣認定,也就是說,到此一錘定音了。
**簫收拾完資料,從用作辦公室的教室裡出去,來到走廊,看見楊平福把徐恕堵在了前頭的拐角處。
這是她回住處的必經之道,路被堵了,她略一遲疑,放慢腳步。
楊平福從衣兜裡摸出包香煙,取出一支遞上,說,“身邊也沒帶好煙,這是我們老家出的,都說綿柔醇冽,也很提神,徐工你試試,要是喜歡,說一聲,下回我給你帶。”
徐恕接過,聞了聞。楊平福替他點煙。他抽了口,吐出煙,點了點頭:“還不錯。”
“老楊,你還有事?”他看了眼楊平福,問。
“徐工,你剛過來,這裡有些情況,可能不大了解。相關工程的鋼材供應是管理局一個副局長的小舅子負責的,先前一直都在那邊采購,這回為了趕工期,頭批貨都已經備好,就隻差拉過來了……”
經理的說話聲已經刻意壓低,但還是隱隱入耳。
**簫停下腳步。
“……技術員說,用鋼料也是可行的。你看你能不能和設計院來的那個女的再打個招呼?或者,隻要您這邊認可鋼料就行,管理局那邊,不是問題。”
“我要是改料,你能拿多少好處?”徐恕順口似的問了一句。
楊平福立刻露出冤屈的表情,辯白,見他看著自己表情似笑非笑,臉一熱,訕訕地說:“真不是我想拿什麼好處,這行一直以來就這樣的,我也沒辦法。況且,我一個小工頭,真有什麼好處,分到我這裡也是蚊子腿,隻夠請下頭乾活的弟兄們吃頓夜宵而已……”
他說著,扭頭看了眼身後,見沒人,從衣兜裡掏出一隻信封,遞了上去。
徐恕笑了起來。
“怎麼,我還什麼都還沒乾呢,這就分好處了?”
楊平福也笑著說:“一點車馬辛苦費而已。徐工你放心,我敢拿腦袋向你保證,用的料是好的,絕對符合標準,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他話音未落,就見對麵這個年輕人突然變臉,神色轉陰。
“萬一要是出了呢?”
楊平福一愣。
“到時候,彆說你楊經理的腦袋了,把那什麼局長的腦袋擰下來,都不夠祭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