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簡單,往往越是藏著危機。
徐恕有點不敢再靠近了,站著看她的背影,過了一會兒,試探著說:“那你先忙,我走了?”
她唔了一聲,沒回頭。
徐恕又看了她一眼,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八點多,他照著辦公室聯絡處那張電視台工作人員的名單給盛思思打了個電話,自己在工地西北角食堂後的一片空地上抽著煙,等著她。
盛思思並沒有讓他久等。很快她就過來了。穿了條很美的長裙,高跟鞋,披著卷發。
“徐恕,好久沒見,你還好嗎?”
她靠近的時候,散發著一股幽幽的高級香水的味道。
徐恕看了她一眼:“挺好。”
她笑了:“那就好,我放心了。聽說這次本來是你接待我們的,我來了,你卻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不在呢,怎麼晚上突然又想起來,約我這裡見麵?”
她環顧了眼四周。
不遠處用作食堂的彩鋼房裡黑漆漆的,一根電線柱,上頭一盞燈照了下來,邊上是堆等著運走的建築廢料。
“這個地方,好像不大適合說話呢。”
“就幾句,說完就走。”
他丟了煙,踩滅了。
盛思思掩嘴,看著他小聲地笑:“你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抽煙也是!說真的,我本來挺討厭男的抽煙,唯獨你是例外。人長得帥就是有優勢,抽煙的樣子也特彆叫人心動。”
徐恕麵無表情:“盛思思,晚上你在澡堂裡和**簫說了什麼?”
盛思思依然笑:“你連這個都知道啊?我就說了些我們女人之間的話,怎麼,你想聽?想聽我就告訴你。”
徐恕說:“彆在我跟前玩這種把戲了。你來就來了,該乾嘛乾嘛去,彆給我去惹她!”
盛思思繼續笑。“咱們好幾年沒見了,你叫我出來,第一句話居然說這個?你就不怕我傷心?”
“盛思思你聽不懂人話?非得我罵臟話你才能聽的懂?”他冷冷地看著她。
盛思思臉上那從一開始笑到現在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她攏了攏了自己的長發,盯著他:“你一直就喜歡**簫?”
“是。”他應得很乾脆。
盛思思一頓:“既然這樣,你以前乾嘛不追她,還和我一起耽誤我?”
“你自己要貼上來的。再說了,我也沒睡你,就那樣算什麼?大家出來也都有年頭了,彆在我跟前玩什麼純情,你看我是吃這一套的人嗎?”
盛思思沉默了片刻,忽然又笑了,朝他邁了一步過來,靠得更近,幽香陣陣沁人心脾。
“徐恕,我不喜歡你這樣。你要說話再這麼讓我傷心,信不信我現在就抱住你喊非禮?”
“你想上頭條的話,我無所謂。工地到處有監控,你頭頂就是一個。”
盛思思下意識地看了眼頭頂,慢慢後退了一步,又捂嘴吃吃地笑:“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這麼嚴肅,挺沒意思的。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
“對,以前我就是個渣,現在不想玩了,懂了嗎?你來這裡工作,項目部會配合你的,但你記著,僅限於工作,彆再給我去惹**簫,這就是晚上我勞駕你移步要告訴你的話。”
徐恕丟下盛思思,走了。
……
十點多,**簫還坐在筆記本前工作著,隔壁的人回來了,開門後一陣腳步聲,仿佛拿了臉盆要去洗澡,過了一會兒,人卻又回來了,**簫聽到自己這邊門上傳來輕輕的叩聲。
她略一遲疑,起身過去開門,見他手裡端了隻臉盆走了進來,一進來就低聲說:“剛下班回來,要去洗澡,想了想,有個事還是先和你說一聲。我跟那個盛思思吧,你千萬彆想歪。她這回過來,我半點都不知情。以前上學那會兒,我跟她其實也沒來真的過……”
“就隨便玩玩是吧?”**簫說。
他一頓,神色顯得有點狼狽。
“**簫,以前我確實是個渣,不過我跟她沒睡過……”
大學時,親眼看見他和盛思思親熱,後來他甩盛思思,被她當眾砸饅頭罵人渣。
**簫眼前又浮現出晚上在浴室裡的所見,心裡堵。
盛思思身材這麼火辣,以他大學裡的放浪,她不信到嘴的肉他會不吃。
睡過也就睡過,她能接受,現在聽他這樣辯解騙自己,心裡反而更堵了。
“你們睡沒睡我沒興趣知道。不過我有點搞不懂,你要真坦坦蕩蕩,她過來,你那麼怕乾什麼?搞那些把戲,你自己不覺得欲蓋彌彰嗎?”
徐恕頓了一頓:“……我不是怕你多想,誤會嗎?”
“你這樣,就不怕我更多想了?”
徐恕停住,盯著她,神色也慢慢地變得氣惱了起來。
“**簫,你怎麼這麼小氣?你到底要怎樣才相信我?是不是要我立刻把人趕走你才信?可以啊,你開口,我現在立刻就叫他們走!”
**簫不看他,坐了回去說:“算了吧,你不怕笑話,我還怕被人笑話呢。”
她說完,屋子裡就靜默了下來。
**簫等了一會兒,扭頭,見他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難看得不行,看著一副很氣的樣子。
“你想乾嘛?”她又隨口頂了一句。
“我不乾嘛!我走!這樣總可以了吧?”
徐恕轉身開門就出去了,看著似乎想砸門,見她盯著自己,又沒砸,跟著卻是“咣”的一聲,一道巨響傳來,整個鐵皮屋的屋頂都跟著微微震顫了一下。
他居然砸上了他自己那邊的門,然後揚長而去。
這個動靜實在有點大,這個點,再過去的任工柳工也都在屋裡了,聽到動靜趕緊開門,探頭出來張望,見徐恕端了個臉盆頭也不回地走了,就都看著也探頭出來的**簫問:“哎呦,剛才這是怎麼了?還以為地震了,屋子都在抖!小徐那邊怎麼動靜這麼大?出什麼事了?”
**簫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出息了,很尷尬,又有點緊張,看了眼徐恕的背影,含含糊糊地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出去沒關門,晚上風大,剛來了陣風,把他門給吹上了吧……”
任工和柳工對望了一眼,附和了兩句,抱怨這裡的大風天,說早點睡覺,跟著關門,各自縮回屋裡去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