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兩人就摟在一起倒在了她的床上,一旁,筆記本的顯示屏上,那個學術視頻還在播著,聲音巴拉巴拉個不停,掩蓋了漸漸起來的喘息聲。
**簫見他慢慢又停了下來,想了想,附耳低聲問他:“想不想要我?”
他不說話,就趴在她身上,臉埋在她漸漸留長的柔軟發絲裡,一動不動。
明天他就一個人回去了。
說真的,她醉酒的那個晚上他要是動了她,她也不會生氣怪他,但那樣的機會,他最後竟也忍了下來,這讓**簫真的有點感動。
能做到那樣,要麼不喜歡,沒興趣,要麼就是真的愛她,所以婚前才這麼尊重她。
她感覺他晚上情緒有點沉鬱,懷疑可能是因為自己明天不和他一起回去,想了下,很快就做了決定,又咬著他耳朵說:“要不晚上我去你家吧?我跟我媽說一聲就好了。”
他起先沒反應,片刻後,從她身上慢慢地翻了下去,仰麵閉目躺著,過了一會兒,坐起來,背對著她低聲說:“不用了。”
**簫一頓,不禁有點尷尬。
徐恕說完,立刻轉身解釋:“你彆誤會。我是覺得我們還沒結婚,萬一你媽對我會有看法……”
**簫看了他片刻,眉眼含笑,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事,我也就隨便說說而已。”
……
這個晚上,徐恕開車回到家,停在門口。
他看著前頭那扇閉著的鐵門,沒立刻開門,繼續這麼坐在車裡,凝神了片刻,忽然又發動汽車,掉頭疾馳而去,到了集團的總部,坐在了自己父親辦公室外的那間等候室裡。
徐振中現在人還在外頭,有應酬,完了晚上也不回家,說直接回公司,收拾下東西連夜就要坐飛機出國,去參加明天召開的一個國際商業大會。
“徐先生,要不要幫您再問下段秘書,徐總幾點回來?”
秘書辦公室的一個助理再次過來倒茶,見他靠椅子上,目光暗沉,盯著前方,半晌一動不動,小心地問了一句。
徐恕說不必。
十點多,助理接了個電話,又快步過來笑道:“徐先生,段秘書剛才說徐總回來了,馬上就到。”
過了一會兒,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徐振中和跟著的七八個人走了進來。
徐恕站了起來。
徐振中看見兒子,示意他稍等,帶著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徐恕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那些人終於從辦公室裡陸續出來,紛紛笑著和徐恕熱情招呼,年紀大輩分高的叫他小徐,年輕點的叫他徐工。
徐恕也笑,一一回應。
段秘書走了過來,說徐總讓他進去。
徐恕走進了徐振中的大辦公室。
他平常很少來這裡,進去後,稍稍看了眼四周,徑直走了過去,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到父親辦公桌的對麵。
徐振中還在簽著文件,頭也沒抬,一邊簽名一邊說:“等下我就要走了。你什麼事快說。”
徐恕看著忙忙碌碌的父親,遲疑著,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徐振中催促:“怎麼了,到底什麼事,這麼晚還來這裡,不是說你明天就回去的嗎?”
徐恕一咬牙:“爸,我在考慮改行,先和你說一聲。”
徐振中停筆,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改行?我沒聽錯吧?你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徐恕定了定神。
“工作後我漸漸覺得,目前這個事,可能真的不大適合我,所以有了這個考慮。”
徐振中盯著兒子,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徐恕,你說真的?”
不等兒子回答,“啪”的一聲,他把手中的鋼筆給拍在了文件上。
“你大學讀完去留學,選這個專業,我提醒過你,要想好,這從來不是個光鮮輕鬆的行業,要改行趁早!你讀完回來,還要乾這一行,我也再次提醒過你,你完全可以去乾彆的。是你自己當時跟我說你要乾這個的,還說你不後悔!現在才多久,你跑過來跟我說你要當逃兵?簡直是豈有此理!”
徐振中越說越氣,人跟著站了起來,走到兒子麵前,手指著他的腦袋罵:“我信了你,梁總工他們也信了你,把實驗室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讓你帶團隊。你倒好,才幾天,吃不了苦,覺得累,你就給我帶頭撂擔子?”
“三歲看老,我就知道!你從小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東西!本來還以為你現在總算有點出息了,沒想到你又給我來這一出!狗改不了吃屎!就你這樣,以後無論做什麼,都彆想有成績!你太讓我失望了!”
徐恕沉默著,任父親責罵,等他罵完了,低聲說:“爸你罵得是,我確實不是東西,又讓你失望了。不過這個項目,你放心,我會把我手頭的事全部做完之後再考慮辭職的。之所以提早和你說,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他站了起來:“我沒彆的事了,先走了。您忙吧,自己平時也多注意身體,彆太拚了。”
他說完,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徐恕打小起,段秘書就認識他了,為他惹出來的那些事跑前跑後。他剛回國的時候,第一次去**簫家裡補課,就是段秘書送他上門的。現在兩人關係不錯,徐恕也叫他叔叔,剛才徐恕進去後,他就一直在外頭等著。
徐振中的嗓門太大了,厚實的紅木門都擋不住,隱隱有點傳了出來。雖然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但老子罵兒子是顯而易見的事,段秘書驚訝,也怕被彆人聽到不好,急忙打發走了另幾個準備等下一起出發的秘書,心裡正忐忑著,忽然看見門打開,徐恕走了出來,急忙迎上去,小聲問:“你沒事吧,剛才又怎麼了?前些天下麵報上來,說你在項目地見義勇為,建議集團網上表彰,老總雖然沒批準,但挺高興,當時還有點擔心,特意打電話問詳情,私下也對我誇了你,怎麼又……”
他停住,看了眼裡頭。
徐恕說了聲沒事,讓他照顧好父親,笑了笑,轉身走了。
他開車回家,開到半路,忽然又接到父親的電話。
“爸,還有事嗎?”徐恕問。
“徐恕,剛才爸爸語氣過重,你彆介意。說起來是我這個當父親的不好,從小對你關心不夠,沒儘到責任。是我對不起你,現在也沒資格這麼教訓你。”
徐振中的語氣和剛才截然不同,聽起來帶了點傷感。
“現在這個事,你要真不想乾,就算了,彆勉強,也不必一定等到工程建完。你這次過去,找個機會自己和丁總還有梁總說下,打個報告,把事情交待好你就回來吧。以後要乾什麼隨便你,投資,金融,有本事你都可以去,不會的話,我安排人帶你。就這樣吧。”
徐振中掛了電話。
徐恕在路邊停了一會兒,忽然一腳油門狠狠踩了下去,汽車朝前疾馳而去。
第二天,他獨自一人拎著簡單的行李,坐飛機回了項目部。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