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住她,緊緊地抱住她,甚至最後還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轉了好幾個圈。
剛才所有的不安和惶惑,在這瞬間煙消雲散。
她雙腳離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飛翔起來。
“不行了……我要暈了……徐恕你放我下來……”轉了幾圈,她胳膊緊緊摟著他脖子,免得萬一他脫手了自己飛出去,笑。
徐恕終於停了下來,她的雙腳再次落地。
她真被他轉暈了,停了下來,手還攥著他衣服,不然站都站不穩腳了。
“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等那陣暈眩感過去,她趴他的耳邊抱怨,語氣帶了點撒嬌,話還沒說完,感到麵上一熱,他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臉,低頭凝視,眼眸一眨不眨。
**簫停了笑,看他。
幾個月沒看見真人了,視頻裡看不出來,現在才發覺,他好像瘦了,也黑了點,不過,笑起來的時候,顯得他整齊的牙齒也更加白了。
她的徐恕,還是那麼的帥。
“白天我沒帶手機,晚上才看到的,對不起……”
他說完就狠狠地親了她一下,又親了一下,連著親了她好幾下,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抱了好一會兒,最後又低頭,親了親她披散著的濃密的發絲,這才終於放開了她,走過去拉來她丟在角落裡的大箱子,回來握住她的手說,低聲說:“我們走吧。”
**簫心裡充滿了甜蜜的感覺,跟著他牽手出了機場大廳,上車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
他幫她係了安全帶,說路上回去還要幾個小時,讓她累的話自己閉目休息。
**簫一點兒都不累,也不想休息,陪他上路,開到淩晨快一點,才終於到了縣城。
她心疼他這一晚上來回要連著開這麼久的車,也擔心他累,見縣城到了,就提議先在旅館裡休息過一夜,等明天再回項目部。
確實已經很晚,徐恕就將車開到他們上次住過的那間旅館,來到前台登記入住,把兩人的身份證推了過去。
去年他們曾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簫還記得今晚這個值班的服務員,對方大概也對他倆還有印象,看了好幾眼。
“雙人標間還是大床房?”
服務員核對著證件,順口問。
**簫不吭聲。
他看了身旁的她一眼,微微張了張嘴,沒立刻回答,神色顯得有點遲疑。
服務員又看了兩人一眼,跟著哦了一聲:“不好意思,沒大床房了,隻有雙人標間。”
“可以。”
徐恕點頭,接過房卡,道了聲謝,幫**簫拉著箱子帶她進了電梯。
老舊的電梯不緊不慢地上升,在發出的古怪的嗡嗡聲中,將兩人帶到了要去的樓層。
他打開房間的門,讓她進去,說:“你累了吧,去洗澡吧。”
**簫嗯了一聲,從箱子裡取出要換的乾淨衣服,進了浴室。
關門的時候,她的手習慣性地伸向門鎖,停了一下,又縮了回來,不鎖了。
他沒進來。
她洗完澡,吹乾頭發,換上睡衣,出來前,照了照鏡。
睡衣的領口保守,就是有點短,長度在膝上,隻夠遮一半的大腿。
平時也沒感覺,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鏡子裡看著感覺全是腿,有點招眼。
**簫往下扯了扯,走了出來,見他隨意靠坐在一張床上,手裡握著隻遙控器,眼睛盯著對麵的電視機。
電視裡放著貓和老鼠。
傻貓在前麵狼狽地逃,身後追著大狗,老鼠在旁叉腰笑。
他看得聚精會神,好像完全被吸引了進去,連她從浴室裡走出來也沒反應。
“我好了,你也去洗吧。”
**簫停住,輕聲叫他。
他哦了一聲,視線在她一雙又白又直的美腿上停了一停,飛快地放下遙控器,從床上一躍而起,進了浴室。
**簫關了電視機,把大燈也關了,就剩一盞床頭燈,然後爬上了其中的一張床,輕輕拉上被子,人躺了下去,側耳聽著浴室裡發出的嘩嘩水聲。
水聲停了,她知道他快要出來了,暗暗一陣緊張,急忙翻了個身,背朝外地閉上眼睛,仿佛自己已經睡著了。
他出來了。
**簫感到他就停在了自己身後的床邊站著,心跳不禁加快。
過了一會兒,他輕手輕腳地上了邊上那另張床,慢慢地躺了下去。
伴著一聲開關響動的聲音,床頭燈滅了,房間隨之陷入黑暗。
他大概真的累了,躺下去後,就沒再發出什麼聲音了。
**簫慢慢地放鬆了身子,人卻再也睡不著了。
她閉著眼睛,想起了去年她剛這裡時渡過的那一夜。
那晚下了大雨,到的時候,也是深夜了,她和他被迫落腳在機場附近的小旅館裡。
今夜此刻,和那一夜是這麼的像。
唯一的區彆,是那晚上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今夜卻是各自一張,那晚上她對他懷著成見和不滿,而今夜,他們已變成了曾經有過親密的情侶。
她實在是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轉回來,側對著對麵那張床上的人,輕聲開口:“徐恕,你睡了嗎?”
“沒。”他立刻應她。
“我剛想起來有個事,來之前,我媽叫我問下你,我們大概什麼時候準備結婚。她挺關心的。”她狀若閒聊地說。
這回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簫等了一會兒,感到有點難堪,懊悔自己問他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