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份上了,路楠再不去,倒像是對陳驍有什麼意見、或者搞什麼特殊化了。
陳驍開口說:“都是自己人,不講究這個,讓她吃餃子吧。”
項菲菲也幫腔:“今晚上路楠真的是從頭到尾都沒吃什麼,易偉你先彆鬨她了。”
碗裡的餃子還剩兩個,再細嚼慢咽,不到一分鐘也就吃完了。
路楠從茶幾上抽了紙巾,擦了擦嘴和手,端起旁邊的啤酒,給自己滿了一杯,站起身,走過去:“驍哥,我敬你。”
敬什麼?
大概還是要感謝他給自己獨挑大梁的機會。
拋開彆的不說,陳驍是一個好上司。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所以路楠的感謝也是誠心的。
坐在沙發上的陳驍笑了笑:“彆弄得這麼嚴肅,坐吧。”
等路楠坐下了,他才拿起茶幾上的杯子,與之輕輕碰了一下。
“今天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謝謝驍哥。”
“喝一口就行,都是自己人。”
“好的。”
“話說,幾次都沒見你唱歌。”
“驍哥要唱什麼?我幫你點。”
略抿一口啤酒,兩人同時開口,因為包廂內吵鬨,雙方都沒怎麼聽清楚對方說的話。
陳驍放下杯子,示意路楠先說。
路楠重複了一遍:“驍哥要唱什麼?我幫你點。”
“不用了,你們玩兒。我剛才說,幾次都沒見你拿麥,今天還是不想唱歌嗎?”
路楠倒也不是那麼固執的,今天這樣氣氛鬆散活潑的場合,唱歌隻為自己開心,便並沒有什麼不情願。
“學長好像幫我點了,不過待會兒才輪到吧。”
嚴凱幫你點了。
他倒是知道你喜歡唱什麼。
陳驍挑了挑眉:“嗯哼。”
不知道他嗯哼是個什麼意思,路楠坐了幾分鐘,決定回角落去。
“今晚上沒有應酬,也沒人要你喝酒。”陳驍頭也不抬地說,“就坐著吧。”
路楠想了想,也是。
她準備起身的動作變為抬手叉了一塊西瓜。
西瓜水分很足,未免滴落到身上,路楠的左手在下虛虛地接著。
才吃完,旁邊遞過來一張紙巾。
“謝謝驍哥。”
“你猜……”陳驍的聲音並不大,後半句路楠沒太聽清楚。
於是她湊近了一些,問對方:“你剛說什麼?”
路楠的耳朵很漂亮,小巧精致、耳垂飽滿,戴著一個水晶的小草莓耳釘。草莓是嫣紅的、耳廓和耳後一片則膚色如雪,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
陳驍覺得自己大概是因為大品會和現在兩場喝了混酒,已經醉了,不然怎麼會覺得路楠的草莓耳釘是帶著草莓香的呢?
他的喉結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確認一下自己的判斷:“你猜,今晚上你會和我說幾次謝謝。”靠近之後才發現淡淡的草莓甜是從路楠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是香水,更像是沐浴露或者洗發水十分倔強地留香。
而路楠,又聞到了墨水香味,比上次電梯要濃烈霸道得多,大概是因為陳驍也才洗完澡、剛噴灑香水的緣故吧:【真是夠精致的。】路楠這是客觀評價,不帶貶義。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得路楠都能感受到陳驍說這句話的時候,呼出的氣息噴灑到了她的耳邊。於是她立刻坐直身子拉開距離,並很自然地將原本夾在耳後的頭發放下來,以遮蓋耳後、脖頸那一片雞皮疙瘩。
“是我的錯,總說客套話,我自罰一杯。”路楠沒等陳驍再說什麼,喝完之後就找機會躲開了,“菲菲,唱什麼?麥克風給我一個。”
前奏響起,路楠嘻嘻哈哈地擠到項菲菲身邊,開始一人一句。
“……你拖我離開一場愛的風雪,我背你逃出一次夢的斷裂……”注1
路楠和項菲菲唱完,擊掌一笑。
當然被‘頒獎’是免不了的,不過就像陳驍說的,今晚這不是應酬,喝多喝少都隨意。
已經喝得有點兒大的易偉推了推嚴凱的胳膊:“你學妹有點厲害啊。”唱歌跳舞樣樣都行。
嚴凱點點頭,與有榮焉:“是啊。”
“那你還不上?”易偉勾住嚴凱的肩膀,在他耳邊給予他過來人的忠告,“長得好看、能歌善舞,做這行很危險的。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哦。”
“你胡說什麼呢。”嚴凱臉色一變。
易偉嘖嘖嘖地搖頭:“我隻是大嘴巴,又不是傻,你看人家的眼神是學長看學妹的眼神嗎?更彆提上次我和那誰在宿舍說路楠八卦,你差點把我倆揍一頓。”
易偉拍了拍嚴凱的肩膀:“你啊,好自為之。”
不一會兒,易偉又吆喝著玩遊戲。
路楠簡直要對玩遊戲三個字產生ptsd
幸好,他們準備玩的是‘俄羅斯轉盤’,拚運氣的純喝酒遊戲。
這對路楠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其餘人喊著撐死了之類的,她還可以叉一塊西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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