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毫不在意地說:“沒事兒,菜裡頭稍微帶一點我還是能接受的。”
“行了,和我客氣啥。”仇超群擺擺手,同服務員說點好了,然後轉頭和路楠說,“是不是好奇今天怎麼是我盯著李浩白收拾辦公室?”
【啊這,其實也沒那麼好奇。陳驍說他將李浩白的事情告訴夏總和難得糊塗品牌部的李總,這二位不論是出於什麼角度的考慮,都不願意把事情鬨大。所以消息靈通如何濤這類人,猜測的也無非是李浩白在職期間手伸的太長、拿的太多,被秋後算賬了。代客買票賺稅點差價的事情絕對是被捂得死死的。未免李浩白清理辦公室個人物品的時候銷毀證據或者被其他人撞破,那麼作為親自查到李浩白所犯罪狀的仇超群就是最好的監督人。】
【不過我猜,李浩白的辦公室內紙質和辦公電腦中的罪證都已經被仇超群取走了吧。五一期間市辦不上班,是多好的機會啊。】
仇超群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和你們這種人說話,真是連賣關子的樂趣都沒有了。新來的難得糊塗京市經理我認識,人還不錯。”
【人還不錯或者等於‘自己人’?難怪仇超群今天心情好。】
路楠隻是笑。
“對了,你那邊怎麼樣,我剛才聽齊靜說,陳阿姨答應給你廣告大屏端午三天的使用權?”
得到路楠點頭肯定的回答之後,仇超群再次伸出大拇指——這個作,近期他使用的頻率真是太高了,而使用對象基本上都是路楠:“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和陳阿姨討價還價能夠成功的。”
“太誇張了吧。其實在商言商地說,這位陳副總裁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啊。”雖然確實有一些強勢。
路楠說了廣告大屏溝通過程和對方再次挖人的舉,不過後麵那件事沒說得太詳細。
仇超群愣了一愣,突然一拍腦袋,他睜大雙眼說:“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這之前算是被我老漢兒他們誤導慘了!”
路楠給他添了半杯茶,意思是讓他喝口水慢慢說。
“其實陳阿姨當年具體為什麼離婚的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那時候大人總是會說‘小孩子不要多問’這種話的,不過我敢肯定,他們雙方不是出現了什麼出軌之類的問題。”仇超群喝了幾口茶,“反正按照我家老漢兒的意思,是陳阿姨要求太嚴苛、為人太強勢了。當時我,十七八?差不多這個年紀吧,我老漢兒說話我就聽聽而已,畢竟他和董事長都是男人,還是好朋友,說話的立場就不客觀。但是我媽媽也念叨過幾次,說陳阿姨太要強、太不為家庭考慮等等,說得多了,我就聽進去了一些。再結合陳阿姨對陳驍一貫的態度,我對她……”
仇超群不得不承認:“我對她其實是有偏見的,還是我自己都沒發現的偏見。剛才你說在商言商,這四個字說的真是太恰當了,我之前不太理解陳驍的做法,明明陳阿姨對他那麼不客氣——現在想想,其實陳阿姨也就是在商言商,一切都是正常商務競爭行為。今天和令揚合作的如果不是米林、不是陳阿姨,那麼做這些事情,也就不那麼值得詬病了,對吧?”
【對啊。】
不過這很正常,一個人對另一個並不常見的人產生的固有印象大多數時候是周圍更近親的人無形中所灌輸的。
不論灌輸者和被灌輸者,在沒有跳出思維圈子的時候,是很難打破固有印象的。
仇超群已經是做得很好的人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陳驍夾在中間都會很為難吧。】”
當晚,路楠還是和陳驍提了提陳副總裁對自己履曆如數家珍的事情。
陳驍在電話那頭歎了一口氣:“童大區做事,實在是有些公私不分了。”這都不必推測,給他母親源川內部人事資料的人必定是童大區。
“但公司現在的情況一切以穩為主,也不能貿然換掉他吧。”其實童大區要是願意去米林和令揚成立的銷售公司也不錯,隻不過他那種年紀的人可稱一句老奸巨猾,他可以想辦法給陳曄舒推薦人,自己卻不會輕易放棄現在在源川的一切,去一個剛剛起步、前景未明的公司的。
“再忍一忍。”陳驍對路楠說,“這些事情,我都記著。哦,對了,記得打申請,讓財務部給你報廣告費。”
“謝謝陳總!”皮皮路時不時上線。
“路經理是我最得用的人,我一定要好好籠絡,以免被撬走。”陳驍笑著說,“給你打這通電話之前,我母親才和我說起你。”總被調侃的老實陳也有對應自如的時候。
路楠好奇:“嗯?”
“她說我眼光不錯,有識人、用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