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覺得陳驍肯定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於是飛速地指了指右邊說:“那我住這兒。”
陳驍深深地看了路楠一眼,點頭:“好,我住左邊。”
回房間之後,路楠脫了修身的連衣裙,圍著浴巾進浴室。
哢嚓,這浴室有兩扇門——原來,兩間臥式是連通的。
【這時候看到‘室友’也進來了,我要說些什麼?】
【好巧哦,你也洗澡?】
‘室友’沒有給路楠開口的機會,反應十分迅速地低頭、退出去,並奉上一句——抱歉?
嗯呢?就這?
路楠剛剛準備卸妝,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鎖骨以下、大腿以上,又抬頭看了看鏡子裡自己的麵部表情還沒來得及調整到驚慌失措or嬌羞無措……
好吧,真是完全不給偶爾想要戲精一下的她發揮的空間。
指望陳驍方寸大亂、突然變身、餓虎撲羊……
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過了二十分鐘,路楠給對方發了信息:我用好盥洗室了,你去用吧。
做完這事兒,她靠在床頭,毛巾包著半乾的頭發,敷著麵膜複盤今日發生的一切。
今晚發生的所有,確實太巧、太順利,如果向北聽聞這個經過,可能他那張隻要有關專業就會噴灑毒液的嘴會好好地嘲諷自己一頓。
其實仔細想想,今天自己的舉動稍微有一些刻意,不過對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來說,在賭場小心一點、敏感一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路楠也不慌。
那個瘦猴精一樣的男人看她的眼神確實充滿了貪婪,她不可能看錯。
而一切,就看林老先生那邊能查到什麼了。
一刻鐘後,淋浴房吹風機的聲音停止,又過了一會兒,路楠的房門響起:“睡了麼?”
“還沒,進吧。”
陳驍擰開門把手,站在門邊,不讚同地看著她說:“我就知道你沒把頭發吹乾。”
不論是之前觀察到她的生活習慣,還是從剛才她使用盥洗室的時間推斷,她的長發肯定沒有乾透就出來了
路楠剛揭掉麵膜,她沒想到對方說的是這個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你,不好奇嗎?”
“你快去吹頭發吧。”
兩人同時開口。
陳驍垂眼笑笑:“源川的規模雖然比不上林老先生的產業,不過此類事情也並不罕見。”
說到底,這些鬼蜮伎倆不過是因為財帛動人心罷了。
“你說話做事,總是有你自己的理由的。”陳驍解開她的毛巾,“先吹頭發吧。”
路楠乖巧點頭坐好,享受貌美氣質佳的tony陳提供吹發服務。
吹到八/九分乾,陳驍收好吹風機:“現在,滿足我的好奇心之前,你先回答一個問題。”
“嗯?”
“為什麼沒第一時間告訴我,那個精瘦男人對你不懷好意?”
路楠愣了一下。
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感覺這種事情虛無縹緲、又無證據,說了也沒什麼用;
又因為這件事沒有給她造成什麼傷害,芸庭這邊又第一時間道歉了。
要不是因為林老先生是源川重要的客戶,要不是心頭的那個名為直覺的‘警報’一直在彰顯存在感,她大概也就忍一忍了。
路楠什麼話都沒有說。
坐在她對麵的陳驍已經從她的眼裡讀懂了她想表達的全部。
他有些頹然地歎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急。
陳驍打起精神:“那我們來說說那個精瘦男子吧。你覺得他今晚是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他真的是林奇偉安排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