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看見他的動作,皺眉問:“胃疼?”
“不是,隻是剛才沒吃幾口菜,現在有點餓。”陳驍不好意思地垂眼笑笑。
“嗯嗯,那我們再進去坐幾分鐘,一會兒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路楠捏了捏陳驍的手心。
陳驍往後瞥了一眼:“對了,那位葉先生一會兒如果不回包廂,會不會讓你那些同學朋友在背後議論啊?”
“管他回不回去,今天是雷晟澤主場,又不是我主場。他要是真把人當兄弟,就老老實實說自己喝多了把這事兒抹平。”路楠不甚在意地說,“雖然他剛才不分場合發瘋就已經把我送上‘班級熱搜’了。我敢保證,包廂裡坐著的那些人現在最起碼建了四五個沒有我的群,在討論今日八卦呢。不好意思啊,男朋友,把你也拖下水了,讓你被迫出名。”
陳驍好笑地反握住路楠的手:“我其實不介意的。”
“至於葉一銘,他都二十八九了,又不是十八九,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嗎?那就是經曆的社會毒打還不夠!我剛才教他做人了,讓他知道地球不是繞著他轉的。他所謂的喜歡和等待其實隻是不甘心和自我感動而已,其實又不耽誤他談戀愛。隻是我拒絕他的次數多了,讓他有一種‘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錯覺。”路楠小聲嘀咕,並順帶翻了一個在陳驍看來十分好看的白眼,“一天天的儘以為自己是台灣言情劇男主角呢,”
他們回到包廂之後,過了幾分鐘,葉一銘也回來了。
看來,路楠說的狠話有點用,葉一銘進來就說自己喝多了,不一會兒就趴在桌上不知道真還是假地睡著了。
這頓飯吃完,雷晟澤還安排了唱歌。
路楠借故說有事,攜男友先走一步。
鑒於今晚的抓馬劇情,雷晟澤和邱萱也不好強留他們。
等到雷晟澤結賬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包廂的費用已經被結掉了,一問服務員,是一位‘很高很帥,穿著灰色呢大衣’的男青年——那就是路楠男朋友嘛!
對於明明是自己請客吃飯,結果路楠的男朋友還把單給買了這件事,雷晟澤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邱萱走過來一問,把發//票拿到手裡,一瞅金額,七千多塊!
她當即給路楠打了個電話,要把錢轉給路楠。
“不用了,陳驍付的,就當感謝你們支持源川酒的餐飲渠道的銷量了。”路楠側頭看了陳驍一眼,笑著說。
邱萱不太明白:“你男朋友是負責餘安市場的嗎?”
“也……算是吧。”
邱萱在電話那頭再三表示感謝,並說下次單獨和她約飯。
路楠欣然答應。
陳驍幫路楠掐斷電話,好奇地問:“所以,你高中是怎樣的性格呢?我從你的同學口中,聽到一個完全不同於現在的你。”
路楠沒喝酒,把著方向盤,等紅綠燈的時候飛了一個wink:“那說明我百變。走吧,去吃好吃的。”
正月初五,路邊已經有不少商家營業了,譬如說開封菜、譬如說金拱門。
不過路楠開著車帶著陳驍去街頭巷尾找了一個攤兒,老板做梅乾菜肉烤餅,滋味很好。
兩人捧著烤餅坐在車裡香噴噴地啃完。
此時,路楠給黃女士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不回家睡了。
黃女士忍不住在電話那頭嘀咕:“同學聚會喝多了吧?打個車回來就是了呀——”她一看現在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又改口說,“叫你弟弟打個車過去接你就是了呀。”
路楠咳咳一聲:“不用這麼麻煩,我在酒店住一晚就是了。”
“錢多燒的?”這是黃女士從前的口頭禪,已經很久沒有說了,今天實在是忍不住,就算是大年初五迎財神的日子也忍不住,“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接你,好了吧?”
【好……個屁哦。】
路楠一本正經地解釋:“其實是邱萱有點婚前恐懼,要我陪她聊聊,閨蜜夜談嘛。”
女兒這麼說,黃女士是信的。
其一,邱萱和路楠在高中的時候確實很要好,到高三的時候還因為上課說悄悄話之類的被班主任換了座位;
其二,則是女兒這個人,一貫是不會說謊的。之前碰到一些事情,她是寧可不回答,都不願意說謊的人。(注1)
但是黃女士大概沒想到,人是會變的。
現在,路楠說一說善意的謊言,已經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陳驍看女朋友十分順利地哄過她母親,取得夜不歸宿的權利。
路楠掛斷電話問:“你笑什麼?”
他沒有回答。
等進了酒店房間,陳驍攬住楠楠的腰:“閨蜜夜談?嗯?”
最後那個疑問詞帶著上挑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