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張飛看來，路楠性格溫和，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類人，他覺得自己並沒有欺負過路楠（對，和先前其他女性業務員相比，張飛對路楠的態度已經算是還不錯的了）、而路楠隻是個女孩子，平時又隻會埋頭做事，應該也沒有自己的把柄。
路楠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在意識到徐文濤出了辦公室和張飛一起走向會議室之後，她獨自一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去之後，她看到了徐文濤口中的陳總。
姓陳的人千千萬，源川裡頭不說上百也有數十位陳總，而今日這位。
【原來……真的是陳驍啊。】
一彆一年半，再次見麵，一方是經典酒品牌部的副總經理，一方隻是普普通通的業務主管，路楠完全沒有攀交情的意思。
“陳總好、吳總好。”路楠和領導們中規中矩地打招呼。
陳驍對她點點頭：“坐吧。你應該知道我和吳總是因為什麼事情趕來巨江的。”
路楠依言坐下，並點了點頭：“嗯，全市辦的人都知道。”
“那就說說你的看法。”陳驍直截了當。
毋庸置疑，陳驍原先在海臨市辦的時候，每個月都會參與省辦月會，路楠從他平時的言語中可以聽出來，那時候陳驍就看省內好幾位老油條式的城市經理不太順眼，張飛是其中之一。
隻是路楠不知道，陳驍這趟來巨江市，隻是為了雷厲風行地處置張飛，還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源川高層的事情她不清楚，隻是偶爾聽同事說總部裡頭分派係——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太子爺，未必能讓所有高層都信服吧？
也許是路楠沉默的時間有點久。吳川適時地開口：“小路啊，放輕鬆，陳總是你老領導了，無論你有什麼發現、或者是意見和建議，都可以和陳總還有我說一說的。”
“謝謝吳總，我沒有緊張，隻是在想陳總和吳總需要我說哪方麵的看法。是關於張經理，還是關於茂源這家經銷商。”路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陳驍以手敲了敲桌麵：“張飛的情況我們大致都了解，你直接茂源的情況吧。”
“好的，陳總。”路楠正色道，“茂源是我們公司在巨江最大的經銷商，主要經營名煙酒渠道和團購渠道，公司老板陶總平時不參與管理酒水銷售的業務，這部分業務的負責人叫林夕。茂源有專門的酒水銷售團隊，平時我隻需要給她們定期做培訓就行。茂源對他們自己的客戶信息十分重視，平時的品鑒會和禮贈客戶等等需要填寫客戶信息的活動他們都是酌情參與、酌情填寫的。除此之外，自去年我對接茂源開始，對方的銷售額一直在穩步提升，如果陳總和吳總需要相關數據，我稍後可以直接發給你們。”
路楠有條有理地把茂源的情況說了一遍。
吳川和陳驍對視一眼，然後發問：“你的意思是品鑒會和禮贈清單上的客戶姓名和電話有部分是不實信息？”
路楠點點頭。
這部分內容，就算她不交代，總部早晚也會核對清點的，不如提前戳破，也算是為自己打個預防針。
至於茂源在這方麵不配合的原因——那還不是張飛前年試圖挖茂源客戶的行為有些越界了！
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
路楠確定，隻要把這個暗雷主動排爆，她在巨江市的工作就無可挑剔了。
陳驍突然出聲：“你和茂源的林夕關係怎麼樣？”
路楠停頓了一下，抬眼回答：“關係還可以。”
“好。我約了茂源的陶總晚上吃飯，你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