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知道他想做什麼,他甚至確定大師兄已經隱約猜到自己買下雁鳴湖畔那片宅院的用意。
隻不過無論是大師兄,二師兄,還是老師,書院後山的人們對他的行為都保持著沉默。
書院首重唐律,大師兄不會讚成寧缺的做法,比如城門郎黃興和於水主被刺殺,隻不過現在沒有證據指向他。
寧缺知道自己做的決定,並不符合書院的理念。
讓夏侯解甲歸老,是大師兄代表書院與之達成的協議,割斷過往的種種,抹去魔宗西陵的那些舊故事,讓世間平穩地向著未來前進,是對大唐帝國最好的選擇。
很遺憾的是,那永遠無法成為寧缺的選擇。
……
……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陳皮皮帶著唐小棠再次來到雁鳴湖畔,他看著那兩扇破開大洞的院門,有些迷惘然地撓了撓頭,說道:“這是怎麼了?”
之所以再赴雁鳴湖,是因為經過一天一夜的苦苦思索,他自認已經想清楚了那些事情,可以勇敢而無畏地回答寧缺在蓮田舟中提出的問題,他急著要在寧缺身前展露自己忠貞不二的風采,也沒有太過關心院門的破損。
既然院門破了,自然不需要等著主人來開門,陳皮皮伸出féi腿一通亂踹,把本來就很破的門踹的更加破爛,踹出剛剛容人通過的空間,然後小心翼翼牽著唐小棠的走了進去,唐小棠心想自己練的是明宗神功,這些木茬子就算把你一身féi肉刺出八千個洞,也不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絲痕跡,哪裡用得著這般小心。
想是這般想的,但小姑娘卻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老老實實任由陳皮皮牽著手,向庭院裡走去,雨後的空氣是那般的清新,兩根烏黑亮麗的長辮在清新的風中搖個不停。
走過雨廊,便遇著了桑桑,陳皮皮要與寧缺說的事情,不好意思讓唐小棠聽見,便讓桑桑帶著唐小棠去湖邊捉青蛙,桑桑領著唐小棠向湖堤走去,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下意識回頭望去,卻隻見陳皮皮已經入了正廳。
邁過門檻,陳皮皮看著餐桌旁有個穿著侍女服的少女正在喝稀飯,好奇問道:“新請的婢女?”
寧缺抬頭愕然看著他。
陳皮皮不待他回話,毫不客氣地坐到桌旁,輕擊桌上那隻瓷碗,對旁邊的布衫少女說道:“給爺盛碗粥。”
他看著寧缺說道:“我就說嘛,湖邊這麼大一片宅子,你不請十個八個丫環怎麼能行?”
那位穿著侍女服的少女,竟是真的起身去替陳皮皮盛粥,寧缺端著粥碗,臉上的神情異常精彩。
“爺,您的粥。”
那少女把粥碗輕輕擱到陳皮皮身前,說話很謙卑,但語氣卻很冷淡,或者說是冷漠冷酷。
陳皮皮聽著聲音微微一怔,抬起頭來一看,發現一張清麗動人的麵容映入眼簾,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寧缺捧著粥碗,便準備去找個角落躲起來。
昊天道門兩大天才,如果要在自家宅子裡大打出手,他如果不想死,那麼就不要管這些昂貴的家俱會變成什麼模樣。
“你這丫環長的還真漂亮!”
陳皮皮讚歎不已,然後拿起粥碗開始喝粥,口齒不清說道:“花多少錢買的?”
寧缺張著嘴,半晌後聲音微澀說道:“我可買不起。”
陳皮皮端詳著那丫環的美貌,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是覺得有些怪異,蹙眉說道:“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在桌旁喝粥的少女,自然便是葉紅魚,隻不過她那身青色道袍,染著千裡風霜灰塵,又被驟雨淋濕,昨夜被桑桑拿去洗了,一時不得便乾,所以便穿了件桑桑的侍女服,雖說顯得有些小,但卻顯得愈發怯弱誘人。
葉紅魚看著陳皮皮平靜說道:“十年前,都是爺你給我盛粥,你怎麼就忘了呢?”
噗的一聲!
陳皮皮把嘴裡的小米粥全部噴了出去!
即便是這樣猝不及防的時刻,他依然強行扭轉了胖胖的脖頸,確保粥不會噴到葉紅魚的身上。
由此可以想見,他對某人本能裡的畏懼到了什麼程度。
然後他淒厲地怪叫一聲,整個人向著空中飛去,撞到粗重的橫梁上,又像個皮球般撞回地麵,沒有絲毫停頓,挾著呼嘯破風之聲,衝出了正廳。
……
……
(停水停電一天一夜,家裡所有的手機都熬到沒電,洗臉刷牙彆想,廁所都沒法衝,真是一個悲慘的世界。
一直以為會來電,結果一直不來電,我等到花兒都碎了,馬桶都滿了,到了淩晨,我終於鼓起勇氣,摸著黑爬下高高的樓,對門酒店滿房,又去了彆的酒店,終於找著現在這個房間,於是我更新,呆會兒要去給父母買早點,然後接領導來酒店,然後時刻盯著來電與否,我會很忙碌悲摧,但我還是會寫的,隻不過不知道能寫多點兒,現在發現,隻要有電,那麼彆的困難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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