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恐怖的拳頭,霸道至極地把身前所有空氣都擠了出去。
熊熊燃燒的符火驟然熄滅,慘淡至極。
他閉眼。
任由那些如石頭般襲來的黃土礫擊打在自己的身上。
劈劈啪啪一陣密集的響聲!
無數細卻威力巨大的土礫,重重地砸到他的身上。
就如同無數顆冰雹自天而降,擊打在皇宮的屋簷上。
他身上那件外袍瞬間千瘡百孔。
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低頭。
斷成兩截的烏黑橫粱重重砸到他的背上。
然後斷成更多截。
沉重的橫粱,可以砸死十幾個人。
卻不能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拖一下。
麵對著寧缺的三道符,夏侯隻出了一多。
這就是武道巔峰,尤其是他本來就是位魔宗強者,那麼隻要閉上眼睛,便可以無視任何知命境以下層級的攻擊。
疾射如石礫的黃共,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斷成無數截的橫粱,無力地在他腳下滾動呻吟,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隻有一根睫毛,飄離眼簾。
以夏侯的修為境界,完全可以不用直麵寧缺的三道符。
他本可以避,可以用更最簡單的方法揮手破之。
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是因為他一直在注意身後石階下的那叢殘梅。
寧缺認為自己很了解他。
他也認為自己很了解寧缺。
他知道寧缺是一個,怎樣冷酷陰險的角色,他相信寧缺絕對不會浪費三道寶貴的符紙,就是為了試探自己的深淺,必有後著。
那叢殘梅裡也有一張黃色符紙。
夏侯認為那便是寧缺的殺著,所以他把注意力都放在那處。
果不其然,下一刻,殘梅裡的黃色符紙化作一道青煙,殘存不多的梅花狂顫離枝,如蝴蝶般飛舞向夏侯的腦後。
夏侯沒有回頭,隨意一指點向身後。
當他的指尖觸及梅瓣時,鐵眉忽然蹙起。
那瓣梅化作了一滴水。
那叢殘梅裡的符紙,竟是如此淺陋的一張水符。
夏侯蹙眉,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判斷出了錯誤。
但他並不在意,神情漠然向上望去。
那處烏粱已斷,屋頂破開一個大洞。
人在屋簷下,舉首可望星空。
今夜風雪交加,無星可看。
隻能看到無數片雪花,隨著夜風從那個洞口裡灌了進來。
還有一片正在逐漸消散為寒意的符。
那些從洞口飄落的雪花,輕輕飄舞間,似乎變大了無數倍。
一道極寒冷的符意,驟然間籠罩整座建築。
甚至連建築內的空氣都凍凝住了。
夏侯抬頭看著落雪,雙眉頓時蒙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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