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的修為是洞玄境巔峰,就算他真的是知命以下無敵,就算除了元十三箭,他還有很多強大的手段,甚至有信心戰勝普通的知命境修行者,但在桑桑重病的情況下,他沒有可能單獨戰勝已入知命境的隆慶皇子,還有那十餘騎洞玄境高手,甚至沒有辦法從對方的圍攻中逃走
此時敵人並不能確定,他真的無法再次控弦開弓射箭,所以隆慶沒有出手,而是警惕地等待著機會,然而即便他尋機恢複,能夠勉強再射,卻不知道該射哪裡,如果還是要嘗試殺死隆慶,那如何抵擋馬上便要來到的如狼似虎的墮落騎士們?
這場戰鬥的結局看似已經無法改,絕望地看不到任何希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寧缺臉上微僵的笑容忽然變得生動起來,就像乾涸很長時間的土地,忽然受到清涼山泉的滋潤
隆慶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心頭微微一凜
寒冷的秋雨一直不停澆洗著大黑馬的頭顱,卻始終無法澆熄它眼中的暴躁情緒和狂暴的戰意,然而就在寧缺臉上笑容發生變化的那一瞬間,大黑馬眼中的暴躁情緒忽然消失不見,看著那些衝向馬車的黑騎,流露出極端鄙夷的嘲諷輕蔑神情,就像看到了一群白癡
最前麵的那名墮落騎士,開始默默摧動念力,右手離開馬韁,開始捏劍訣,背上鞘中的飛劍嗡嗡輕鳴,身上的黑馬急促而興奮地喘息,馬頸上的長長鬢毛隨著最後加的衝刺,在雨中不停翻飛,看上去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就在這時,一絡鬢毛飄了起來
這個畫麵極其細微,不易察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隆慶皇子麵色劇變,厲嘯警告
然而黑騎正在高衝刺,墮落騎士們就算聽懂了他的警告,並且有足夠的紀律性來執行他的命令,也已經無法退出
他們已經無法退出這個戰場
這個寧缺安排好的戰場
衝刺在最前麵的那匹黑色駿馬,重重地一蹄踩進泥濘土地,第一個衝上青陵,然後便再也無法繼續,因為它的馬蹄斷了
緊接著,粗壯的馬頸上出現一道細細的紅線
強健的馬身上,出現了多數細密的紅線
因為不同部位的用力不勻,那些紅線漸漸變寬,然後分開
整個馬身,變成了無數塊懸浮在空中的肉塊,肉塊間隱約有血
最前方那顆馬頭,悄無聲息地脫離身體,依然向前飄行,甚至還能看到馬鼻裡噴出的熱霧,還能聽到它喘息的聲音
一匹衝刺中的駿馬,就這樣變成了衝刺中的無數塊血肉
這個畫麵詭異到了極點
馬背上的那名墮落騎士,也有幾乎完全相同的遭遇
他的右手離開韁繩,剛剛捏成劍訣,飛劍剛剛出鞘,上麵便多出了一道深刻的切痕,悄無聲息斷成兩截
他捏著劍訣的手指上多出了一道細細的紅線
手指像熟透的果實一般,紛紛落下
緊接著,他的小臂被切斷成無數截細片,又被切成細的肉塊
他的頸被切斷
整個身體被從中切斷,又被切的細
然後和身下被割成碎塊的馬身,一道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就像一座崩坍的冰川
前一刻,還是一名洞玄境的高手,和一匹神駿的戰馬
下一刻,便變成了積水青陵上胡亂堆砌的兩堆血肉
……
……
聽到隆慶皇子示警,做為墮落騎士中最強者的紫墨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感覺到秋雨中那道詭異而恐怖的氣息,他近乎本能裡重提韁繩,不惜把身上戰馬勒至近乎窒息,也要強行停下度
駿馬一聲痛苦地長嘶,如人般立起,身體卻控製不住的繼續向前,紫墨悶哼一聲,飛離馬背,重重摔在濕漉泥濘的地麵上,然後雙腳蹬著泥地,拚命向後坐退,看著身前的秋雨,蒼白的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
……
睡了兩個多小時,六點半起床,吃飯,然後寫到這時候才寫出一章,真是困啊……接著寫下一章,爭取十二點半前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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