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山頂峰,一片安靜。讀蕶蕶尐說網
銀色的星光,灑落山巒間,仿佛替巨大的石佛鍍上了一層淡而慈悲的光澤,幾縷夜雲在佛像眼前緩緩飄過,隱隱傳來幾聲夜鳥的鳴叫。
佛輦停在洞廬外,上承星光,帷布上麵繡著的佛家真言仿似閃閃發光,夜風輕拂間,那些佛經圖案如同要活過來一般,顯得愈發莊嚴華美。
曲妮瑪娣走到佛輦下,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隱約可見輦中高僧似乎搖了搖頭,曲妮瑪娣帶著白塔寺的苦行僧便向山下行去,花癡也在其中。
從洞廬裡出來的修行者們,或惘然或興奮,用了很長時間才化解掉歧山大師點拔他們時的片言隻語,醒了過來,人們對著洞廬深處叩首,然後再向佛輦下拜,再向黑色馬車行禮,然後也向山下走去。
修行者們漸漸離開,身影逐一消失在瓦山的夜色裡,就如同一盤棋局終了,無論是黑色棋子還是白色棋子,都被一一提起,隻留下乾淨的棋盤。
莫山山走到黑色馬車前,說道:“你帶著桑桑進去吧,我住在爛柯寺裡,需要下山,便不等你們了。”
寧缺說道:“要不要再等會兒,一道下山?”
莫山山說道:“一道上山足矣,何必一道下山,不用了。”
說完這句話,她飄然而去。
寧缺稍一沉默,不再多想,扶著桑桑走出黑色馬車,看著廬外顯得有些孤伶伶的佛輦,眉頭微皺,走進洞中。
歧山大師伸出兩根手指,搭在桑桑的腕間。
大師久病,身體虛弱,手指瘦的就像乾枯樹枝桑桑久病,身體虛弱,手腕細的就像蘆柴棒子。
偶有夜風漏進洞內,油燈微晃,大師感到寒意,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的顫抖,順著手指傳到桑桑腕間,桑桑也忍不住咳嗽起來。
看著這幕畫麵,寧缺又想笑,卻又覺得心酸。
歧山大師和桑桑倒比他的心態更好,一老一小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好陰寒的氣息,仿佛自深淵中來。”
歧山大師的手指緩緩離開桑桑的手腕,歎息說道。
寧缺看著大師,表情看不出來什麼異樣,隻有緊握著的拳頭知道他有多緊張。
歧山大師沒有理他,看著桑桑憐愛說道:“陰寒氣息發作之時,必然極為痛苦,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熬了這麼多年,尤其小時候是怎麼撐住的。”
桑桑看了寧缺一眼。
寧缺想著小時候桑桑犯病時的情形,哪怕時隔十幾年,依然感到渾身寒冷,搖了遙頭,把那些畫麵儘數趕出自己的腦海。
“大師,用什麼方法才能把這道陰寒氣息去掉?”
寧缺沒有問這道陰寒氣息是什麼,因為那沒有意義,它已經存在在桑桑的身體裡,而且存在了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問大師能不能把這道陰寒氣息去掉,而是直接問方法,因為如果要治好桑桑的病,便必須把這~更新首發~~道陰寒氣息去掉,歧山大師先前既然說能夠治好桑桑的病,那便必須有方法。